”
“就这!”方景城只差指天发誓。
于是傅问渔得出了跟方景城一样的结论:这祈国皇宫里,盛产神经病,前有凤来,后有温琳。
估摸着傅问渔应该已经消了火气,方景城这才说道:“其实,温琳这些年一直被关在祈国南方的一座叫和陵的城里,前些天,温琅才把她接回来。”
“看出来了,温琅与温琳的关系不一般。”傅问渔说道,今日在宫宴上,她跟温琳唇舌相争,也并非真的是想争一口气,她要争气让方景城去说话比自己开口有用得多,只不过是想做给温琅看,既然温琅与温琳是兄妹,那他妹妹行事,他自然是提前知道的。
“他们两人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吗?”傅问渔从不曾听温琅提起过这个妹妹。
方景城摇头:“不算,按说应该是仇家。温琅的母亲当年为了后宫纷争,亲手谋杀了温琳的母亲,但这位温琳十分厉害,很懂得审势度势,竟然主动叩拜温琅的母后求和,半点不提杀母之仇。”
傅问渔听罢一笑:“不愧是从小在后宫里长大的女子,小小年纪便有此等城府。”
“我现在不明白的是,温琅把温琳叫回来干什么?”方景城觉得奇怪,这个女人对温琅的大事,几乎是毫无帮助的,她存在有何意义?
他不明白,傅问渔却隐约有她的猜测,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她对温琅,真的要重新审视了。
方景城拉着傅问渔要歇息,折腾了一天早就该睡了,但傅问渔却一脚把他踢下床:“睡地板!”
“夫人,我真的是无辜的!”
在温琅的太子府上,他正认真地翻着一本书,这府里少了很多人,安静得他很不习惯。
“太子哥哥。”温琳敲门。
“进来。”温琅合上书,看着聘聘婷婷走进来的温琳,冷笑一声:“在我面前就不必装模作样了。”
温琳掩着嘴笑,坐在温琅旁边的椅子上:“太子哥哥叫琳儿回来帮你,琳儿自然要尽心尽力,不然太子哥哥又把我关回和陵,琳儿可要寂寞死了。”
“你今日做得很好。”温琅不看她,只是望着窗外。
“太子哥哥你满意就好,不过太子哥哥,琳儿是一定要嫁给少将军的,这是琳儿多年以来的心愿。”温琳笑着说道。
“若你不想嫁给他,我还不让你回来了。”温琅嗤笑一声,嫁,你是肯定会嫁的,至于怎么嫁,嫁过去如何,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日后过得痛苦,也怨不得他温琅狠心。
温琳端端正正地看着温琅,笑声道:“太子哥哥,你是因为喜欢那位傅小姐,所以要让我嫁给少将军,对吗?”
“这与你无关。”
“怎能无关?今日我见那傅小姐,不仅生得好看不输皇后娘娘,还聪明得很,又与少将军极为恩爱,我看着,眼睛都痛了,那太子哥哥你呢,你看着心爱的女人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时,是不是也很眼红,心痛?”温琳细声细语地问着温琅,她的这位太子哥哥自小就是个偏执的人,想要的东西,不管手段如何都要得到,但倒是从未听说过他对哪个女人生过此等偏执,想来那位傅问渔,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温琅转过头来看着温琳,这个照着公主模版长出来的长贤公主,每一处每一寸都透着天家贵女的气质,像是一个精雕细刻的人偶一般,他看着莫名好笑,这样一个女人去跟傅问渔争方景城,几乎不用傅问渔出力,他就能判了温琳的死刑,这样的女人,方景城绝对看不入眼。tqR1
“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自会让你如愿以偿嫁给少将军,若敢轻举妄动,本宫也不介意将你重新关进水牢里,听清楚了吗?”温琅露出他平日里从不示人的一面,那是属于深宫皇子的阴暗面,如同见不得人的老鼠,透着腐烂和阴冷的气息,将他偏执的性格展露无遗。
温琳像是被温琅这番神色吓住,张合了几下嘴唇,拉扯出一个最适宜公主的笑容来,柔声道:“是,太子哥哥,琳儿知道了。”
“滚出去。”温琅淡声道。
寂寂宫廷,寂寂阴冷,寂寂深户,寂寂人心。
温琅望着这寂寂的太子府,久久不能回神,他不知道他这一步踏出去,傅问渔会如何待他,但他顾不得了,从那晚在酒馆问出那些话之后,他就没有了退路,是她始终不肯选择自己,自己,并无意要伤害她。
他慢慢露出一个笑容,颇显太子华贵风流,慢慢再打开玉骨扇,摇得不起丝毫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