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听不下去这些话,但这些话就莫名其妙地地钻进她脑子里了,晚上烧菜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就做了这些个。
方景城见得多识得广,自然看得出这桌子“好菜”是用了心思的,这才忍不住笑:“就是觉得夫人如此用心良苦,为夫必须晚上更加努力才是。”
“方景城你给我闭嘴!”傅问渔恼得不行,有得吃就吃哪儿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不能光嘴上说,赶紧吃了晚上用。”方景城连忙拿过一个烤生蚝,夹了肉塞进嘴里,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淫荡无比,笑得一脸奸恶!
两人吃完饭,方景城在院子里架了张小桌子,沿袭着傅问渔的习惯,小院里种着各式花草,就着花草喝一壶酒或一壶茶,都是她喜欢的,酒无甚特别,只是岛上特有的风味,带着辛辣,跟这里的天气和人一样,都是热辣的性子。
当初方景城修这院子的时候动过一些心思,把地基起得高些,越过了一些小小的平丘,看得远处的大海,晚上可以看到海上生明月的好景,此时正是一轮明月从海上起了来,明晃晃一轮,如个黄金大轮盘。
“你有心思?”傅问渔喝着酒望着偶尔失神的方景城。
“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一个铺子正在出售,挺好的,就是价格有些高,不知道值不值得买。”方景城皱着眉头像是思量一般。
“买来做什么?”
“我想开个书屋,你正好喜欢看书,顺便还能卖些笔墨纸砚,你也就不用起早贪黑的做豆腐,你觉得怎么样?”方景城兴致勃勃说起他的想法,书屋里要挂哪些字画,桌子怎么摆,书要怎么放,说得绘声绘色。tqR1
傅问渔支着下巴看他说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升起的明月皎皎银辉,一身朴素麻衣的他不掩风采,眉间不再有往日里的冷毅霸道,只有萦绕不去的温柔,天上的星辰好像在他眼中,迷人深邃,湛亮发光,她看得有些出神,都渐渐没听清方景城在说什么了,只是当他猝不及防亲过来覆住嘴唇的时候才醒过神来,带着些清酒的香,听得他促狭地笑道:“我这么好看?”
傅问渔弯着眼角笑:“好看极了。”
“让你看一辈子,好不好?”方景城探手抱起傅问渔往内卧走去,顺手还关上了房门,留得两杯清酒承着满满的月色,一连连到海天边。
起先有美人如娇花不堪摧残,后来有公子如汪洋以生命予灌溉,平静起伏的海浪洒满了月光,月光以看尽人世百态的苍凉静静候在隔天隔海之远的地方。
若能事事由自己,世间哪里有无可奈何这种令人心碎的词儿?
方景城的眼中闪过一道极细微的久违的狠色,又快速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只有满满一眼的浓情和沉迷,他不要任何别的东西,也不想再去知道任何与傅问渔无关的事,他只要傅问渔,只要从此以后都这么过下去,除了床上就是饭桌,方景城他愿意做一个这样放荡无用沉迷女色的人,也不要再想任何有关别的半点东西。
所以他有些粗暴狠戾地抱住傅问渔,像是要用拥抱挤碎她的骨,用叹息掩住不可察觉的忧,用缠绵的热吻藏起不可去碰触的……责任。
他以愿意死在这个女人身上的决绝与狠气,疾风扫落叶一般,不带怜惜,未有犹豫,疯狂肆虐。
“抱紧我,问渔,抱我。”抱紧我,别让我的理性战胜感情,抱紧我,让我就这样自甘堕落下去。
他在耳边低声说话,低沉微哑,带无尽的靡靡之感。
傅问渔依言抱住他,她太过了解方景城,了解他每一个眼神的变化,了解他说话时任何一个语调的含义,也了解他为何疯狂肆虐,她了解他,所以她将所有的话都压在唇齿间,将一双眼闭紧,微颤的睫毛如同战栗的身子,承载着不死不休一般的纠缠。
怕只怕,这样的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