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傅问渔从掠魂阵里被人救了出来,末族人好不容易才刚刚享受到的生命之力又被人抽走,他们的怒火怨气像是要滔天一般,更不要提长老楼被毁,掠魂阵法已破,他们眼看就要永远失去活过两百年的特殊之法,如何能不奋起暴动?
“但凡有起事之人,除未满十四岁,或怀胎孕妇之辈,其他人等杀无赦!”杜畏是这样告诉流七月的。
流七月这六万大军杀进来,并不仅仅是针对温琅,真个要对付温琅,方景城手底下的蛛网拼一把都够了,麻烦的是如何控制末族这个疯狂得令人发指的种族,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有时候是最有效的方法。
毕苟恨透了这末族的人,便充当着流七月最合格最无情的刽子手,这里的人和物,她半点也不想留,恨不得全部都斩除得干干净净。
方景城他并不介意将末族杀得满天血光,他给过这个族落足够多的宽容和机会,不珍惜,那也就不必再留情,杜畏只是遵守了方景城给他的命令,该杀的一个不留,不杀的暂时放过。
约摸共有十来日,末族上下一片凄凉,傅问渔她厌恶到骨子里的这个种族,毁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是真正的被连根拔起。
方景城真的是打心眼儿里疼着傅问渔的,她不喜欢的东西就替她毁了去,她喜欢的东西,满天满地也要替她寻过来,她的性命垂危,也只有方景城敢一人孤身闯阵,拼却一条命,也要把她抢回来。
他甚至早早替末族的人想好了处理尸体的方法,当初山城大难时他们一把火烧了无数的病死了的可怜百姓,如今也能一把火把末族烧得干干净净。
这十来天,末族里一片鬼哭狼嚎。
温琅温了一壶酒,独坐在小院中,隔着这么远他也能闻到血腥味,那种刺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他在内心感叹,方景城,也只有方景城,他才能有如此狠辣的手段,做得出这种令人胆颤的事情来。
软软绵绵一脸无辜地坐在墙头,看着院子外面时不时拖过的尸体和地上的血迹,在她们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方,死人和杀人,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就跟孩子喜欢吃糖葫芦,女子爱化美人妆一般简单。
“太子殿下,我们是不是输了?”软软偏着小脑袋扁着嘴,望着温琅,如今外面都是城王爷的人,他们的一千余精锐只是负责看守此处,保护大家安全,怎么看,都是太子殿下输给了城王爷。
温琅放下一杯酒,轻声叹息:“是啊,我输了。”
他说罢,起身去看方景城,十多天了,他再不醒过来,怕是真的悬了。
小开衣衫不解地照料了方景城十多天,还要抽时间去看傅问渔,偶尔还要去看一看他那个被关起来被人暂时忘记的亲姐姐肖颜开,这些天来,小开累得整个人都要脱了人形。
“他还未醒吗?”温琅叹了一声,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指望方景城活着,还是希望他就这么死了算了,是敌是友,温琅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
小开摇摇头,靠在椅子上:“没有,城王爷他身上受的伤太多了,就算我用尽所有的办法,也没办法让他这么快醒过来。”
“如果傅问渔在这里,他怕是早就醒了吧?”温琅苦笑一声,“你出去吧,我有话想跟他说。”
小开依言起身,走到门口又道了一句:“温太子,如果那日是你,你会不顾一切去救问渔姐姐吗?”
“我……我不知道。”
“你看,这便是你与城王爷的区别。”
温琅的确不知道,他还有太多未完的事,太多未报的仇,他的祈国还等着他去救,他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会为了傅问渔就连命也不要,做出如方景城一般疯狂的举动来。但这不能否认他爱傅问渔,爱是爱的,只是有没有爱得像方景城那深,他不知道。
他坐在方景城床头的矮凳上,看着昏睡不醒的方景城,莫名笑了一声,又摇开了扇子:“少将军,你再不醒来,商洛可就真的保不住了,你将那五万大军安置在山下,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吗?”
“你再不醒来,傅问渔我可就带走了,本宫很喜欢她,很想得到她,如果没了你,想要夺取她的心,就容易很多了吧?”
“少将军,你还应承过我,若你得末族,将会补偿我一样东西,说那东西可与末族相媲美,现如今末族是你的了,你准备补偿我什么?没了你跟本宫斗,这世上便少了一件有趣的事情。”tq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