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职,左相之位你就不想了,别的倒是可以看看,至于你们的那族长之位,本王看不上,让杜畏去坐,你有意见?”
“为何是杜畏?”尤谓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站在方景城旁边的杜畏,这个没有眉毛的男人,这个当初他们屠杀满门唯一活下来的男人,这个对末族有着血海深仇的男人!
尤家落到他手里,还有活路吗?
“本王觉得他合适就让去了,尤长老这是不愿意?”方景城嘲讽一声,真当他忘了杜畏的旧仇吗?
“我……我……”尤谓犹豫了很久,冷汗滴成一滩,最后一闭眼一咬牙,“我愿意!”
尤谓一身汗湿低头退下,无人看清他脸上的愤怒神色,抬起头来时又一片平静,好像并不为方景城的故意折辱而羞愧难受。
杜畏拉着杜微微跪在方景城跟前,行了大礼,匍匐在地:“属下谢过少主。”
十六年旧仇,以此种方式为报复,也不失为痛快!
他杜畏做长老,便要将尤家搅得天翻地覆!
“谢什么?你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方景城摆手让他们退下,他觉得有些累,他已经觉得越来越容易累,便只想睡下歇会儿。
温琅得到卓家长老,杜畏做了尤家长老,但这并不能让他们进入长老楼地下二层。
要进行长老楼地下二层,需要通过机关打开密门,这些机关只有卓家和尤家的至亲之人知道,但这两家就好像是约好了一般,谁也不松口说出来,就连卓燕这种已经彻底沦为阶下囚的人也不肯吐露,按着他们的说法,这是他们依然能活着的筹码,不可能轻易交出。而杜畏从他父亲那里听说的方法也不再管用,看来是后来改动过了机关。
进不到地下二层,就无法知道那个针对傅问渔的掠魂阵法是怎么回事,也就难以预料会对傅问渔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但大家现在也不是很在意了,按着末族现如今的局势,谁还能把傅问渔抓起来关进长老楼,对她进行某种秘法掠魂不成?
相比起地下的那个掠魂阵法,温琅更喜欢没事就问一下卓燕,那个将傅问渔囚在末族的,以整个末族为阵的阵法怎么破除,怎么才能把傅问渔送出去,当然了,卓燕依然是死不松口,也是令人头疼。
可是傅问渔说,大不了到时候把整个末族一把火烧了,管他什么阵法烧个干净,谁乐意求卓燕告诉她?
大家赞一声傅小姐真豪杰,只好听她的话不继续强求。
“我说小姐,你真不准备严刑拷打一番卓燕,然后早些离开这里吗?”久不见面的花璇盘着双腿坐在傅问渔对面,吃着傅问渔做的小点心,嫉妒死了毕苟,她已经吃了很多了。
傅问渔咬着一块藕片:“有什么好问的,明显卓燕是被肖颜开控制了,肖颜开对蛛网那套刑罚了若指掌,肯定提前跟卓燕说过,问来问去也都问不出来结果,我干嘛要白费力气?”
花璇吧唧一下嘴:“你跟肖姑娘见过了?”
“见过了?”
“情况咋样?”
“不咋样,她跟你们家少主打了一架。”
“少主也在呀?”花璇不敢想当时画面有多美。
“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打听肖颜开和你家少主的情况的?”傅问渔拿着藕节丢她,逗得她左摇右晃地躲。
花璇哈哈笑:“来看你的来看你的,不过傅小姐,山下情势真的不妙。”
“别跟我说我不想知道,你们家少主厉害得很,搞得定的。”傅问渔端起盛藕的盆子转身进屋,屋子里还腌着脆藕片,装些让花璇给毕苟带回去。
花璇咬着藕片望着傅问渔背影,她不是毕苟已陪着傅问渔数月,她对傅问渔的记忆还停留在去年的九月九,她记得那天傅问渔的绝望和疯狂,她握着一把刀抵着她自己的胸膛,尖叫着“来啊,来杀了我,救活肖颜开啊”,尖叫着“就算我死,死得像条狗一样,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命为肖颜开所用!”她都记得,更记得傅问渔那一句凄然的“方景城,放过我吧。”
听说他们二人将老死不相往来了呢,也听说傅小姐彻底忘了少主了呢,原是爱得那样深刻的两人,彻底成陌路了呢。
她咬着藕片突然滴下了眼泪,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怎么啦?”傅问渔装好藕片放进食盒里递给她,看她眼眶微红,停下来看着她:“怎么了?”
花璇接过食盒放下,抱住傅问渔的肩膀,闷声说道:“见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