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就那么亲眼看着他费尽心机的把扶苏扶上丞相的位置,看他处心积虑的为扶苏扫平障碍,甚至几次三番派太医去医治他的腿疾……我什么都看着,可是我什么都没说!本以为,他好歹会惦念我这份情,实际上,他什么都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有他跟飞虹逆天生下的那个孽种!孽种!”
旬后声音里,面容上满满的都是怨恨:“负心汉!这天底下,男人全都是负心汉!不过还好,老天爷还是站在我这边的,让这个孽种生下来就是个残废,还是个病鬼!哈哈哈!”
此时此刻,旬后好似被撕扯成两个人,一个疯狂的怨恨,一个则充满了痛苦,她一把抓住季樊青的手臂,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逆天乱一论,爱上自己的亲姑姑,也不愿爱上我?难道我比她丑么?你告诉我,我聂嘉鱼丑么?!”
季樊青立刻道:“娘娘,您怎么会丑呢?您的面容一直犹如双十年华,一点都不老,也不丑。娘娘,请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旬后听着,忽然笑起来,笑得全身发颤,笑得乐不可支。她抬起手整了整自己的发鬓,一步步转身,重新登上玉阶坐回那象征大旬国最高女权的凤椅上去。
季樊青一时拿捏不清旬后在想什么,心中忐忑的低下了头。
半晌后,旬后重新开口,对着殿外道:“来人。”
闻声,一名女官立刻疾步入殿,跪下答话:“娘娘有何吩咐?”
“大皇子呢?”
“启禀娘娘……大皇子他,”女官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寻思了半天才道,“殿下说他,身体不大舒服,于是……于是早些休息了,明日再来拜见娘娘您。”
旬后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不悦的皱起眉头:“该不会又是被哪个狐媚子迷住了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去传本宫口谕:让他这几日收敛着些!若是出了一丝丝差错,本宫为你们是问!”
“奴婢遵旨!”
“嗯,立刻就去做,”旬后似乎累极了,以手支颐道,“另外,没什么事就带人出去吧,离宫殿三尺之外,不准任何人靠近,本宫跟季将军有要事相商。”
女官立刻将所有人带了出去,旬后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季樊青,眼皮子浅浅一掀,意味模糊:“季将军,今晚就留下来陪本宫好好想想,对策吧。”
季樊青心思转如雷电,立刻应下道:“微臣分内之事也。”tqR1
一抬头,四目相对。
当更声响至四更时,夜黑如水,扶苏已经趁着夜色再次伪装好,出了帝宫。此时正是人最为困顿的时候,同样警惕心也最低,而余辛夷丝毫不觉得疲惫,反而极为兴奋,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兴奋。
寒紫在一旁小声道:“小姐,事情全都安排好了么?明晚就要动手?”她也极为兴奋,眼睛都是亮的。
余辛夷微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怎么?等得太久,等不及了?”
寒紫摩拳擦掌道:“我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才好呢!不过,小姐,为什么刚才在御花园的时候,皇帝已经怀疑了旬后跟大皇子,还询问到八殿下的意见,为什么那个时候殿下不趁机给旬后制造一些麻烦呢?”寒紫颇为惋惜道,“说不定,皇帝当时就会处罚了他们,那可就得来全不费工夫啦!真是可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