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
沐千凰死死地盯着冰棺之中躺着的那个女人,冰棺之中的那个白衣女人正在沉睡着。
女人的面孔之上带着恬静安然,若非是她已经停止了呼吸,以及那苍白如金纸的面孔,沐千凰恐怕要以为她仅仅只是睡着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颤抖着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没有个人能够面对着自己的尸体还无动于衷的,甚至是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沐千凰自认为没有这样的定力,更加装不出来镇定。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上那张熟悉的脸孔,眼底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情绪正在酝酿着。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琼琉仙尊低沉冷漠的声音透露出一点关心之色,他低声问道。
“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
沐千凰的情绪在一瞬间失控,指尖瞬间凝聚出一柄冰刃刺向琼琉仙尊,对方没有躲开,沐千凰的手同样也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琼琉仙尊看也不看沐千凰手中的冰刃,抬手抢过冰刃,抬手一捏,冰刃应声而碎,化作点点冰蓝色星光。
两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一滴一滴滴落在了沉睡在冰棺之中的沐千凰的脸上,鲜血顺着躺在冰棺之中的沐千凰的脸一点点往下滴落。
然而此时此刻无论是沐千凰还是琼硫仙尊都已经来不及计较这些了。
两人的目光皆是望向了出口的某一处,然后又看了看对方。
“有人来了!”
虽然从气息之上看并非是清河上神,然而对方的实力虽然被压制住了,可是从对方控制气息的熟练程度来说,对方的实力恐怕还在清河上神之上。
对方的气息越来越靠近,整个地底冰宫之中一望无际,根本就不存在能够躲避的地方。
她有些慌乱,却很快反应过来,身体之中的力量蓄势待发,只等着一旦被发现了哪怕和对方拼的鱼死网破。
倏然间,头顶有一件黑色披风当头罩下将她整个儿人包裹在其中,沐千凰急忙挣扎了几下,伸手想要掀开罩在头顶的那件黑色披风,却被一只手给按住了。
有一道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道。
“别乱动,跟着我走。”
那一股檀香味道让沐千凰的身体在一瞬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搂住了沐千凰,两个人隔着那件黑色披风贴的很近很近,沐千凰甚至能够听见对方心跳的声音。
即使是在无法视物的黑暗之中,不知为何,只要对身边的这个人紧紧牵住手,沐千凰就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甚至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怀疑。
那是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不出片刻,头顶的黑色披风也被掀开,入眼便是月宫之中熟悉的陈设,他们已经回到了月宫之中。
只是,原本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非但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缓缓下滑。
沐千凰猛然间回过神来,抬头狠狠瞪了一眼眼前这人,一把捏住那只咸猪手,锋利的指甲狠狠嵌进对方的皮肉,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
“琼硫师兄对谁都这样?”
琼硫仙尊面不改色,十分严肃的摇了摇头,那模样就好像在说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苍白的耳根在此时微微泛红。
“只对我妻子这样。”
莫名的熟悉感,莫名熟悉的话。
沐千凰抬头,紧紧盯着琼硫仙尊的眼瞳,对方纯色的瞳孔之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清晰的印着她脸上的疑惑。
“你到底是谁?”
拥有治愈之力,实力强大到无法估摸,虽然在宗门之中的辈分不大,实力却是连宗门之中的长老都望而却步,生气的时候泛起黑紫颜色的瞳孔。
可这样一个家伙偏偏又沉默寡言,整天盯着一张不苟言笑的冰山脸,只有被她触碰的时候耳根才会微微发红,显得有几分可爱。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沐千凰窒息,可是太多的疑惑了,她无法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琼硫仙尊认真地看着沐千凰,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沐千凰张了张嘴,那个到了唇边的名字却又不敢轻易说出口,只能又重新把它吞下。
看见沐千凰这样的表情,琼硫仙尊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轻轻执起沐千凰的手,落下一吻,淡淡的白色光芒笼罩了纤弱的掌心,那一道难以凝固的伤口很快就消失了。
沐千凰的掌心还残留着些许血液也全都被琼硫仙尊舔舐干净,从头到尾虔诚的仿佛是一个信徒。
沐千凰只觉得手心微微有些发痒,虽然皱了皱眉,可是心里却没有讨厌排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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