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明白这其中和邵长海有何联系,只为倪润之寻得了住处而感到高兴。这样他便又能相邀倪润之来酒楼帮忙,自己也不会应付不过来了。
回到客栈时倪夫人正在房内等着倪润之,心中多有不满。明明可以住进那相府的别院,为何又好好的推掉了!方才倪润之出门,自己下楼打探了一番,那晏府二小姐不仅容貌倾城,更是知书达理,更何况出生于相府之家,名门闺秀,正是自己心中儿媳的合适人选。
原本想住进别院以方便日后寻得相见的机会,可润之愣是谢绝了。
这边回到客栈的倪润之也匆忙上了楼,他的确是找到了房子,且再过两日便要搬过去了。
今天谢绝了晏其危和邵长海的房子,那是再自然不过。他生性淡泊,和邵长海也并无那么深的交情,更何况云家二小姐似乎很不希望自己和他来往,所以方才便故意告诉高楚阳自己租的是邵长海介绍的房子,想一探究竟。
两日之后,母子三人叫了辆马车便将客栈内自己的用品悉数装了上去,倪润之向掌柜道谢拜别之后便往自己租的房子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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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娉婷接过酒楼和客栈,每日比以往更忙碌,有时都是深夜才能到家。云傅氏有些担心她的身体,便每天都亲自给她煲汤,秋冬是进补的好时期,更是从自家药行拿了几支上好的人参回来。
“二小姐,倪公子从高升客栈搬走了。”一日午后,云娉婷刚刚坐下准备将这几日客栈的账目核查一边,猛地听到高楚阳的话手中的笔掉落也不察。
此刻他搬走是为何?难道不参加恩科了?
想到这个原因云娉婷忙问道:“倪润之离开京城了?”语气中满是担心,一双黑眸有些晶亮。
高楚阳浅笑:“只是搬去租的宅院去了。”他细心的捕捉到了她的担忧,忙继续道:“听说是他的好朋友帮忙租的屋子,二小姐不必担心。”
云娉婷方才发觉自己刚刚失态了,不过听完高楚阳的话心中还是略微放了点心。只是倪润之在京城有朋友?她对他的一切都极其上心,只要护得了他一世周全,她做什么都愿意,这一世更是要小心翼翼。
他的朋友?云娉婷的心猛地一痛,她想到了一个人——邵长海。他俩见过好几次了,不知是不是他帮倪润之寻的房子。
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云娉婷有些失神。
“哦?高公子可知他搬去何处了?”云娉婷轻声问道,看不出任何情绪。
“知道。”高楚阳将袖笼中倪润之写的纸条拿了出来,“倪兄说是一位叫邵长海的朋友帮忙介绍的房子……”
接下来的话云娉婷都没有听到,心里如火烧一样煎熬。他到底是和他成了朋友!不!那是灭亡之路,那人更是狼子野心!
想到那一世的邵长海贪赃枉法,坏事做尽,云娉婷手心的汗湿透了那张纸,以至于墨都染到了手上也浑然不知。
不可!
云娉婷忙起身,今日气温骤降,她出来时上身穿一件粉蓝色淡墨散花古香缎圆领小袄下身玉色百褶棉绫裙,外披掐牙水蓝云纹菱锦,显得楚楚动人。
她必须去找倪润之!
只是似乎不太方便亲自去。
“高公子,你可能寻到倪润之的住处?”云娉婷转身轻问,心里隐隐有些疼痛。
“自然寻得到。”高楚阳回道,那处宅院虽不在闹市区,但那也不远,而且位置也好找,自己路过几次,脑海里有些映像。
“那麻烦高公子帮我一个忙。”现在她能想到的人也只剩她了。
云娉婷将要做的事和高楚阳详细说了一遍,二人便一起坐了马车往三生街驶去。
倪润之租的宅院在三生街,离金榜街隔了有三条街,可谓是闹中取静。那里有很多香樟树,一道夏日特别凉快,小的时候爹娘带大姐和自己也去过几次。
其实她不知,倪润之租的是一家船商的小别院,这个船商经常出海所以这处别院一直空了下来。前几天倪润之在寻房子时偶遇一个需要写家书的老人,便举手之劳帮忙代写了一封,末了聊了几句,那老人正是船商家的管家,回去后和老夫人禀明了一切,老夫人便将自家一处不住的别院租给了倪润之。
而那个别院虽小,但胜在干净整洁,倪夫人和倪润之也觉得不错便搬了过,也算是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