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操碎了心,又想到父母和云玉昭的惨死心中一阵酸痛,手不由的抓牢一侧的云傅氏。
“爹娘,我怎会对您有何不满……”云娉婷将云傅氏拉过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娉婷这一生得以安逸享乐,都是依仗爹和娘,还有大姐的爱护,若不是你们爱我如命,珍我如宝,我早就不在了。”
原本她的心里就不曾怪云玉昭,只是因为拒绝了大姐的说亲而觉得愧对于她,所以避了几日。今天既然一起坐了下来,那就将心里话讲出来,心照不宣的好。
这么一说,云傅氏嘤嘤哭了起来,云娉婷忙搂过母亲的手臂来,“娘,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云玉昭心里也觉得酸楚,小时候全家一起带着云娉婷一起求医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是女人,对外再坚强决绝心里也有想保护的人。
两人一起抬头,眼里都亮晶晶的,似两潭清泉,继而相视一笑,那日的事便烟消云散了。云建业看着一桌的人,心里也明了,这个晚饭吃的妙,还没开始劝解已经成功了。
“那就好,云家以后要靠的还是你俩,我们不求一生荣华富贵,只求一世安和长乐。”云建业缓缓举起酒杯。
原来爹是这个意思。
云娉婷刚想推脱,云玉昭笑着将杯子举了起来:“娉婷,以后我们一起打理好商号。”语毕一饮而尽。
气氛缓和了下来,云傅氏也极其高兴。
“这几日我去了趟魏家的三醉楼,和魏通商量了下,魏通拉着邵长海提议我们两家可以联合举办一个抢答会……”
听完云玉昭的话,云娉婷脸色苍白,心口压抑的不能呼吸。怎的又绕回了和魏家合作的计划上,这一个多月的努力不正是为了远离魏家么?
那一世云家的没落,魏家的崛起历历在目。
“大姐可曾答应?”云娉婷慌忙的问云玉昭。
“当然没有。”云玉昭笑了笑,英气逼人的脸上一抹耻笑,“他们不配。”她有更大的野心,看三醉楼一步步走上衰败之路然后趁机并吞。
她怎会不报那日之仇,一个三醉楼只是开始而已。
云娉婷暗暗吸了口气,邵长海……那个陷害倪润之,觊觎大姐的人!前世云家的灭亡会不会和他有关。那一世的记忆太痛,这一世的她更为害怕,要救的人太多太多,原本想推脱不管理商号事情此时也动摇了,或许能查到那世云氏大祸背后的隐情。
“云泽!云泽!”云玉昭喊了两声,后院匆匆跑进一个面红齿白的小厮,举止灵活。
“大小姐,唤小的何事吩咐?”那云泽作揖问道,未曾抬头。
“今后二小姐会负责金榜街所有酒楼和客栈的事物,你就从旁协助。”云玉昭继而看向云娉婷,“这可是大姐的得力跟班,一个顶三个!哈哈哈!”说罢笑了起来,那云泽没说话只是乖巧的走到了云娉婷身边,深深做了一揖。
云娉婷一愣,有些过意不去。这云泽她是听说过的,聪明伶俐而且胆识过人,更重要的是心狠手辣。有时药材行里的事情大姐来不及处理都是他去□□,而且处理的井井有条无一例外。
只是前世里对云泽却没有多大印象,似乎大姐入狱后再也没见过他,那时的云家家奴早已遣散。
“大姐……”
云玉昭摆了摆手,“有个人帮你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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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极冷,倪润之匆匆在路上走着,一连看了三家屋宇都不太满意,不是太偏就是设施陈旧,连床都破破烂烂,要不就是租金太高。路过金榜街也只是匆匆一眼,更没遇见云娉婷,上次那封信还是让妹妹送去的。
那日接到母亲和妹妹后,倪润之为了就近照顾,要了间客房紧邻清泉间,高升客栈的掌柜因为以前和倪大人的旧情只收了一点点银两。
只是一日一日的过去了,倪夫人心如千斤重,迟迟不知道如何开口,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实在是抱愧说不出让倪润之去帮郑爽周旋救他一命的话来。
这边倪润之起先以为母亲和妹妹过来只是探望几日便会回路州,问过倪若枫后方觉母亲有久住之意,并不打算离开。
先前告诉掌柜只住两三日的,此刻更不好意思了,送银子去掌柜又不肯接受。实在是难为了他,更何况长久住客栈实在是花费太过,原本身边的银两就不多,便打算赁房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