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道。
魏家这家一醉阁是三层小楼,气势恢宏,因经营许多年了,招牌老口碑好,又在京城最繁华的饮食街,价值少说万金,云娉婷大吃一惊。
大姐真敢要,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根本是漫天取物。
魏廷宏显然也没想到,整个人呆了。
“魏少爷要跟我立约过契还是要见官?”云玉昭闲闲道,指向练子超,“我可是有人证的,你考虑清楚。”
民不与官斗,练子超这个翰林学士崔伯灏的养子往公堂上一站,魏家官司便露败象了,何况,此事若传扬开,顾客心中都会思虑,在一醉阁用膳时竟被下药,万不能光临了,魏氏旗下的一醉阁酒楼别想把生意做下去。
魏廷宏设局前,再料不到会事败,亦料不到云玉昭竟如此离经叛道,丝毫不将声名放在心上,差点受辱一事堂而皇之说出来,半点不扭捏害臊,甚至还敢为之对簿公堂。
见官了,意图污辱云玉昭的人怕是也会被揪出来,于魏家更是雪上加霜,魏廷宏飞快地衡量了一下利益得失,道:“魏家可以将这个酒楼赔给云大小姐,云大小姐也需保证,不将此事说出去,亦不再追究。”
“行。”云玉昭大声道,和魏廷宏击掌,跳下柜台,雷厉风行,即命外面候着的云泽回云氏喊人来接收一醉阁,并和魏廷宏的人去府衙立契过户。
不追寻出幕后主使人隐患无穷。
云娉婷极不赞同。
“你懂什么,能让魏家做走狗的人,背景来头定不小,再说了,我也没出什么事,未能将那人治重罪,追究下去有何益处,莫如拿了好处罢手。咱家要办酒楼,这方面一无所知,把魏氏酒楼的伙计和大厨要了来,又有一醉阁做根基,正好解决了一开始的棘手麻烦。”云玉昭冷哼。
原来大姐昨晚听自己说了中被下药一事后眼里闪过喜色时便已算计好了,找魏家索赔,索要这一处酒楼。
是不是为商之人,脑子里无时不刻都在算计。
云娉婷颇感沮丧。
出得酒楼,云玉昭眼角都不斜云娉婷,笑咪咪看向练子超,“小子不错,有胆魄有能耐,是个人才。”
“谢谢大姐!”练子超腼腆一笑,脸庞红了,配着浓眉大眼,很是可爱。
“走,我请客,跟上来。”云玉昭大笑,拍了拍练子超肩膀上马车。
“你别跟着,先回府去。”云娉婷急了,喝住练子超,跳上马车,不等练子超叫屈,喊车夫,“走了。”
“练子超很不错,嫁给他,你不用受半分委屈,他是养子,跟崔伯灏夫妻亦不十分亲近,你在婆家人家必与你相敬如宾,未敢十分刻薄你,你在挑剔什么。”云玉昭不悦。
再好的男人不是倪润之她也不想嫁。
云娉婷无意和云玉昭争执,悄声把路州药行的麻烦说了,郑爽要入股银子年底拿花红,没说拿几成,她胡乱瞎掰,说郑爽索要一半盈利。
“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当着五品地方官便可为所欲为么?”云玉昭唇角下垂,冷冷一笑。
“大姐有办法调停?”
“没办法调停,这种人狮子大开口,今日给五成,明日他就敢要八成,后日能索要整个云氏,治,狠狠地治,把他打到泥坑里,永不得翻身。”云玉昭狠狠道。
郑爽可是五品官,云家只是一介商户,怎么治?
云娉婷不解。
“我要布局酒楼和客栈的生意,暂时抽不开身,你再走一趟路州,到了路州后,严词拒绝,他若是找药行的茬子,莫怕,此事闹得越大越好,我自有主意。”
“什么主意?”云娉婷追问。
“一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莫问了。”云玉昭嗤笑,阖眼休息,不看云娉婷,也不再说话。
罢了,能把郑爽拉下台,逼得他无法再纠缠倪夫人便可。
姐妹俩一起回府,云娉婷等不得明日起程,吩咐莫问收拾衣物,当日下午便离京前往路州。
云娉婷乘的自家马车,交待一声,套好马车便出发,倪润之到马车行雇的马车,为了省车马费,在车马行等着,直到有六个人同往路州才出发。
两人乘坐的马车,前后紧跟着出了京城,离京两个时辰后,先后进了离京二十里地的东阜镇,东阜镇仅一家客栈,两辆马车便都在这家客栈停下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