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藏起来的奶,也是为了哈森,只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牧仁娘本想阻拦,可看看仍昏睡不醒的小儿子哈森,终是没有再劝阻牧仁,去试试也好,即便要不到粮食,顶多也就是被唐吉思的家仆们踹上两脚,对牧仁来说没什么问题,这万一要是要到了,哈森的一条命就捡回来了。
“唉,要是你阿赫还在,凭他的本事,随便打点野物,也能换些粮食。”说到这里,却是想起了什么,禁不住泪如雨下。
“额吉!”牧仁轻拍着他娘的背,安抚道,“别难过了,部落里的人都说了,阿赫是被冤枉的。”
牧仁的大哥朝力泰,乃是苏尼特部赫赫有名的勇士之一,骑射无双,本来入关伐明他应该去的,但他们的父亲知道兵凶战危,硬是没让朝力泰去,自己顶上,结果就是不但没有抢到什么东西,还糊里糊涂地把小命丢在了关内。
逃过一劫的朝力泰却没有逃过第二劫,年后随着多尔衮的到来,如牧仁他大哥朝力泰这样既年轻,又有本事,还有些名气的勇士,泰半被多尔衮以勾结察哈尔,意图不利于大金的罪名给杀了。
牧仁一家再次遭到重大打击,生活水平从基本温饱,一下子变成了特困人群。
他和哈森年龄都还不大,没有他们大哥朝力泰的那个本事,一家三口只能靠着给部落里最大的牧主唐吉思赶马放羊挤奶,勉强维生。
牧仁娘这回没有再挑他的刺,而是抽噎着说道,“朝力泰这孩子我知道,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苏尼特,怎么可能勾结察哈尔呢,唐吉思大人也不出面分说一下,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孩子被金人给杀喽,真是...”
言辞间,对唐吉思还是有隐隐的不满。
“行了,我没事儿,你先去吧,我收拾收拾就来,别让那管家挑刺儿,你放羊的地方,离这可远。”牧仁娘调整情绪,擦了擦眼泪,冲牧仁道。
这两天为了照顾哈森,牧仁娘都没有出工,她放的羊一块儿交给牧仁照看,为了不让唐吉思的管家知道,每天她先去点个卯,把羊交给牧仁后再偷偷溜回来,晚上差不多又去半路上接牧仁。
今年又是大旱之年,草原上野草枯死了不少,苏尼特部所在之处,原是水草丰美的地方,受的影响也不小,放羊不得不跑得更远,才能找到些青草。
各大牧主蓄养的牲畜,因此死了不少,牧主们分发的吃食,主要是羊奶和马奶,掺的水也是越来越多。
人多活儿少之下,像哈森这样一生病,就别想着还能干活挣口粮了。
干活的牧民,要是倒霉遇上羊只饿死,往往是被打一顿之后丢了活计,遇上心狠的牧主,还要被勒索些钱粮。
现在部落里有些人家已经是一点收入来源都没有了,就靠着自家养的那三五只羊苟延残喘,有的人家饿不住,已经开始杀羊了,自己的羊吃完喽,那就只能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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