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芩说好了要去参加蓝毅的生日宴,于是快到下午的时候就换了干净的衣服,化了点薄妆准备出门。却没想莫靖远今天根本就没去公司,也没出门,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本杂志翻来覆去的看,看到苏芩焕然一新的下楼,忍不住问道:“你又要去哪里?”
苏芩整整衣摆,答道:“今天是蓝毅的生日,人家邀请我了。”
“不准去。”莫靖远放下手中的杂志,从沙发上站起来,直直地盯着苏芩:“你今天哪里都不准去。”
苏芩皱皱鼻子,有些不解和不快,“为什么?我都约好了。”
莫靖远僵了一下,好像真的找不到什么话来阻止,但这样放苏芩出去又有些不甘心,于是换了一个表情道:“你的朋友过生日,作为你的丈夫,我当然也要参加了,要去我们一起去。”
说完,不等苏芩的反应,就自顾套上外套,打开大门垮了出去。
苏芩有些疑惑地盯着莫靖远的背影,以前他不是对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吗,怎么这几天像变了个性子似的?难道他已经恢复记忆了?这不太可能,苏芩想了又想,暂时只能归结为莫靖远心血来潮。
两人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一起出门,张嫂看得热泪盈眶,直呼以前的那个先生又回来了。
到了蓝毅说的地方,苏芩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正规的酒会,她还以为只是随便找个地方吃吃饭而已,所以穿的是平常的衣服,都没准备礼服,莫靖远像变戏法一样从车里拿出一套礼服让苏芩就在车里换上。
“这是……你哪个情人的衣服?”苏芩有些酸溜溜地问道。
莫靖远笑道:“别想太多,这是新的没被人穿过,你看,吊牌还在呢。”
苏芩翻开礼服一看,果然吊牌还没被拆下来,心里觉得好受一点,将车窗升上来,看着莫靖远道:“你怎么还不下去?”
莫靖远勾唇一笑,带了些玩味儿,“我下去干嘛,你是我妻子,又不是没看过。”
苏芩想想也是,就背过身去,让想吃豆腐的莫靖远除了那光滑的背部以外,什么都没看到。
苏芩重新套上高跟鞋,接收到莫靖远的眼神,疑惑道:“你盯着我干嘛?”
“没什么。”莫靖远难得的老脸一红,“我就是看看合不合身。”
“哦。”苏芩信以为真,老实答道:“有点大,不过还好。”
反过手,就去拉背部的拉链,可是也许是因为这是新衣服,拉链不够滑润,苏芩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来帮你吧。”莫靖远抢过拉链头,用力往上一拉,就拉上了。苏芩已经拢好了头发,转过头看到莫靖远呆呆的眼神,问道:“你今天怎么了,老是发呆?”
莫靖远回过神来,收回手,打开车门,“没什么,走吧,快迟到了。”
将车子交给门童,两人相携着进入会场,蓝毅看到苏芩眼睛一亮,大步迎了过来,“苏芩,我等你好久!”
苏芩和蓝毅握了握手,道:“路上耽搁了一下,人都到齐了吗?”
蓝毅答:“差不多了。”又转过头去和莫靖远打招呼,“莫总,没想到你会来,有失远迎。”
莫靖远也和蓝毅握了握,似真似假道:“我要再不来,你就要把我老婆拐走了。”
蓝毅哈哈笑道:“怎么会,我和苏芩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里面,来的宾客朋友们见到莫靖远,都纷纷行注目礼。
“看到没有,那个就是莫氏的总裁莫靖远。”
“那她身边那个是他的夫人吧,看起来一般啊,也难怪最近莫总要在外面寻欢作乐了。”
“嘘,你小声点,被莫夫人听到了,你就惨了。”
“怕什么,她自己看不住老公,怎么还来怪我来了。”
“……”
苏芩觉得有些难堪,挽着莫靖远胳膊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莫靖远宽慰地拍了拍苏芩的手背,道:“别在意这些。”
苏芩点点头,脸上的愁容更甚。
一个生日宴因为众人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而进行得没滋没味,苏芩只想快点回去,蒙着被子忘记今日听到的这些话。
语言,有时候最绵软无力,有时候,却也最伤人至深。
蓝毅看起来很爱交朋友,他的朋友遍布各个行业,有超市里的营业员,也有公司里的大老板,这倒符合他的性格,一个晚会下来,都没见他歇过。
“对不起啊苏芩,朋友来得比较多,我就不招待你了,你自己拿东西吃。”蓝毅抽了个空,满含歉意地对苏芩说道。
苏芩理解地点点头,“没事,你去忙吧。”
蓝毅应了一声,又奔向另一波朋友的方向。
其实这种宴会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意义,苏芩还是喜欢那种几个玩得好的,找一个路边烧烤,一边吃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可以大声说话,也可以放声高歌。也许她骨子里就只是平民的血统,没办法消受这种上流人士的宴会形式。
待了一个多小时,苏芩没吃什么东西,就告辞回去了。莫靖远看来也没吃什么东西,提议找个地方再吃点夜宵。
苏芩想了想,指挥着莫靖远开车,最终停在一个黑黢黢的小巷子里。
“苏芩,你该不会把我骗到这黑不隆冬的地方来,然后先歼后杀,再弃尸荒野吧!”莫靖远熄掉车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夸张地说道。
的确,莫靖远失忆以后,要比以前那个高深莫测的他要活泼得多,偶尔还是讲一些冷笑话,露出幼稚的表情。苏芩心里五味杂陈,指着前面亮着灯的馄饨店对莫靖远道:“就是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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