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认为一个发动战争的刽子手是好人的念头贺双溪很快就打消了。
伊叶东君将自己的兵训了一顿,就想和贺双溪道谢,然而,说了一长串,以及各种点头哈腰之后,才发现,这个船上,除了一开始用喇叭跟他们喊话的刘勇,没有人会说倭国语。
而偏偏,从他们七个人上了商船之后,刘勇进了船舱就再也没有出来。
伊叶东君的目光沉了下来,上下左右认真地将甲板上的贺双溪他们打量了一遍。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犀利,带着考究和探寻,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杀气,伊叶东君的目光所及之处,赵娉婷和杜俊毅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一种惧怕,伊叶东君一言。
到程景致的身上,程景致倒是没有怕,不过是躲过了他的视线,将头稍稍偏了过去。
可这也泄漏了他的不安。
伊叶东君的目光越发沉重,最后,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刚刚向他伸出手的贺双溪身上。
贺双溪识人无数,一生中打过最多交道的就是军人,怎么能看不透伊叶东君那同样充斥着怀疑和不安的眼神?
何况,心思复杂的人对同样有复杂心思的人,往往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不过,贺双溪可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人,心理防线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在一个眼神下崩溃。
伊叶东君的视线对上来,贺双溪几乎只有一瞬的考虑,很快,脸上就扬起了笑脸,微微朝他躬身,做了个请他往里走的姿势。
伊叶东君犹疑了下,便点了点头。
他身边的两位自卫兵见状,立马又快步过去,一左一右,搀扶着伊叶东君。
伊叶东君一瘸一拐的由着他们从甲板带到船舱去,贺双溪走在他的身后,这才看出来,他的伤势远远比刚才看到的还要严重,一条腿几乎是废了,弯折着,脚尖点在船板上,拖着。大概伤口溃烂了,还流着血,不过不太多。船板上拖出来一条浅浅的细细的线。
他一只手也弯折了,半边胳膊没有一点儿力气,几乎是靠在左边的士兵身上,大约刚才的那番攀爬,以及刚才努力维持着将军的气势训人的姿态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而跟着他来的几个士兵,实际也并不怎么好,身上都有伤,衣衫褴褛,有一个背上有一道长长的刀口,伤口有点深,皮肉的翻出来了,猩红的,有点发臭。
这是伤口拖久了时间没有治理,又几天几夜马不停蹄的划船,用力过度,加重了伤势。
贺双溪心里的猜测更多了几分把握。不过,不能轻易表露出来。
当然,也不能让随行游学的杜俊毅和程景致他们几个泄漏出去。哪怕,他们几个知道的东西只不过是最浅显的,除了知道这一行人是倭国自卫军,其他一概不知。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伊叶东君走的慢,贺双溪爷可以放慢了脚步,和他拉开了距离之后,在船舱门口等着后面的程景致他们。
“双溪,怎么办?我有点怕。”
赵娉婷和杜俊毅是冤家,两人三句话不投机就会争吵,她心里害怕又怎么回去找杜俊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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