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可能还是要我自己介绍,也没管他们听不听得懂,便说道“我叫莫十五,合图的合作伙伴,这次的这趟货我们两家负责合运。”
“之前为什么陈光标乜有提起过。”那大胡子用不太标准但是很流利的中国话问。
看来这帮人没少和中国人做生意,连中国话都会说不少。
“我也是临时受命,如果有不信任可以打电话问合图老板。”我说话不是很客气,那人的表情有些微微异样。
半晌之后冷笑着对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给陈嘉尔使了个眼神,陈嘉尔的表情明显是在告诉我他也不清楚。但是既然这么问,身份应该是有点来头,从这帮人谨慎的程度上不难看出,这是个还算有组织并且谨慎的队伍,我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为好。
“知道您手段通天,能保证我们走货成功便好。”
他不吃这一套,但是见我服软也没再和我纠缠,从位置上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
就在我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色发亮又有些冰凉的东西顶在我的太阳穴。
咔哒一声扳机被扣动,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进入戒备状态,包括陈嘉尔。
陈嘉尔一把握住枪口,想也没想就要挡在我面前,厉声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意识到这帮人没再开玩笑,把陈嘉尔从我面前拉开,自己直接迎着那枪口站,太阳穴突突直跳,但还是强装淡定的问“怎么着,是我有哪句话说的没对各位老板的心?”
那男人把枪在手里紧了紧,歪着头对我道“一开始只说合图来走这批货,半路杀出来个合作伙伴,谁知道你是人是鬼?”
看样子是把我当做眼线,我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一车走私手机而已,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但是现在不是考虑那个的时候,怎么能让这人尽快打消对我的怀疑才是首要做的事。
要不然这身处黑市,我和陈嘉尔要真是出点事,立马赶来营救都来不及。
“我也是今天白天接到的电话,临时受命,诸位老板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求证,我没有任何意见。”
那人看了一眼陈嘉尔“我现在信不过任何人,包括合图,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蠢到被警察混在身边。”
看来今天我的出现,让这帮人一直对合图半信半疑的态度激化,从生疑到彻底怀疑。
我见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道“那我无话可说,各位老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如果你们有什么方式想要用来验证我的身份,我愿意配合。”
他听我这么说,朝后面的人勾了勾手。
一个透明小袋子被拿出来,里面装着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那人把里面的粉末倒出去,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分成了三股。
“要货,可以,你自己去试试纯度,如果能试出来我就信你,试不出来……”他说着,把枪口贴近我的太阳穴,我能真切的感受到那阵冰凉。
“你们两个就通通完蛋。”
我知道这个时候百般解释也无用,我所有的解释都会变成他怀疑我的借口。我在原地犹豫半晌,拳头死死抓紧。
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这一趟要带的货,根本就不是手机那么简单。这帮人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做手机出口走私生意,真正要被我和陈嘉尔带回去的,就是桌子上的东西。
我实在难下决心,面前这大胡子放下手中的枪,转身走到桌子边从下面抽出一张扑克牌递给我,要我验货。
一瞬间,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看。我甚至能感受到他们隐藏在衣服下面的枪,好像都在等着我摇头拒绝的一刻,然后齐齐掏出来对着我,把我和陈嘉尔打成马蜂窝。
我脑子里设想过无数的结果和下场,甚至连自己在戒毒中心哭喊求饶的场面都浮现眼前。但条条路好像都走不通,我现在除了吸掉桌子上的东西之外毫无办法。
最后我下定决心,咬牙打算伸手把那人手中的扑克牌拿过来的时候,陈嘉尔却先我一步抢走,不由分说的把桌子上一条白色的粉末吸到鼻子里。
我在原地差点惊叫出声,陈嘉尔好像瞬间晕眩了一下,把扑克牌扔掉,缓了几秒钟之后问“可以了吗?”
大胡子不依不饶的指着我“我是要她试。”
陈嘉尔看了我一眼,在我刚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果断拿起桌子上的扑克牌,将分好的三份白色粉末通通吸掉。
我连忙冲过去捧着他的脸,他鼻子里面流出一道血,整个人的神志看起来都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强撑着对那大胡子道“做生意,大家讲个信任,你出货我出钱。合图做了不是一天两天,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你心里清楚。我话说到这,货给我,我保证今天你逼我们吸粉的事我老爸不会知道。但如果你敢动她,我保证就算你逃到冰岛,也一样会有人追着把你砍死。”
陈嘉尔这么做,一是为了弥补之前并没有通知他们我会随同的事,二是这样一来也就能打消他们的顾虑,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从刚才的事也能看出一二。如果真的依旧怀疑,肯定会做出点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那大胡子看陈嘉尔的表情不像是在玩笑,而且刚刚的试探也足够让他打消顾虑,最后只好退步道“好,你小子有种。货明天装船,你在合同上签字,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