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打倒邪魔,匡扶正义呢。所以镇北军能不能赢还不一定呢。”
“那不可能,镇北军连蛮子都对付得了,怎么对付不了乱民?”
“杀蛮子都是杀的外人阿,再说那些蛮子连人都吃,凶残的很,把他们当畜生对待就好了,这些乱民好歹是自家的百姓啊,对敌时难免束手束脚,我听说红衣教的人还辱骂镇北军,说他们是屠夫。”
“嘘……小声点,被听到就不好了,要是被人家以为你站在红衣教那边就不好了。”
“我哪有那么傻,这红衣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光指使别人闹事,他们一昧敛财,听说捐给教中的钱财越多,地位就越高呢。”
“流民能有多少钱财。”
“所以他们才去抢,去杀阿,把别人家的夺过来,不就是自己的了。”
“真是疯了,换了是我,才不会把用命换来的钱财白白送给人家。”
“可不就是疯了么……”
……
仆从的声音渐渐远去,沈小漾却再也无心翻书。
原来,江南的乱象不只是因为天灾,还有人祸的因素在里面吗?若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流民,倒是不难对付,可是若是有心人故意推动的,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
怪不得江南州自己搞不定,要向朝廷求援。
镇北军怕是遇到险境了。
晚上见到朱亦辙的时候,果然见到他一脸疲惫,眉头紧皱,沈小漾问道:“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朱亦辙叹了口气,“南阴没攻下来。那些乱民把老弱病残推上了城楼,将士们不敢攻城。”
“太卑鄙了!”沈小漾忍不住骂了出来,“简直没有人性。”
朱亦辙苦笑,“那些被推上去的人还各个视死如归,无惧生死,真是难以想象,那样简陋的教派怎么能让人连命都不要了。”
这就是神奇的洗脑术阿。
沈小漾前世没少看到那样的新闻,有人被某教哄得剖腹自杀,或者往自己身上倒汽油自燃,或者相信不吃药病就会好,或者相信末日要来了大家集体去死吧——如果过了那一天末日没有出现,他们非但不会失望,反而会更加狂热,相信是他们的祈祷和舍身才拯救了全人类。
她更为好奇的是,“你觉得是什么人在幕后捣乱?”
“根据我们抓到的红衣教成员的口供,红衣教的教旨似乎是复辟前朝。”朱亦辙叹了口气,京城还在查前朝那帮余孽呢,转眼他们就围攻江南了。
沈小漾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明白那些人要干什么了,这是想趁机吞了江南这块肥肉,割据九州吧。
而且他们很聪明,驱使无知的百姓为他们赴汤蹈火,他们自己却藏在暗处,犹如黑暗里的老鼠一样,让人找不着却又不堪其扰。
朱亦辙见她也跟着愁眉苦脸,不由失笑,问道:“听说你明天要去看茶山?”
“嗯。”沈小漾点点头。
“带多点人出去,苏杭城外还是有不少流民的,不是所有流民都是红衣教的人,不过也要小心。”他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