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风深知,北堂无忧的摄国府内,各种暴戾酷刑数不胜数,若他想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简直易如反掌。可他偏偏只是让自己罚跪,或许,更多的是想看清楚她秋夜风到底有几斤几两,能忍道何时。
跪了一夜的双腿早就失去了知觉,秋夜风现在更多是意识跪在这里,身体已经是支撑的极限。
这原本的秋夜风是个一无是处的弱女子,莫说是功夫,真要一对一的话,连秋莺缨都打不过。现如今不过是仗着秋夜风的意识支撑罢了。
某女唇边,此刻却突然漾开一抹幽然浅笑。
罚的好!
跪的好!
不愧是她的好“二叔”!对自己的“侄女”还真是既有耐心!不一闷棍敲死,而是慢慢折磨着玩是吗?
好!她秋夜风也陪他玩到底!
……
引殇阁,书房
某殿下看似面色如常,实则,偌大的书房早就被冰冷寒冽的气息包裹住。
就连此刻正在他身侧为他后背疗伤的祁慕容也是说不出的紧张。他施针问药这么多年,却是头一次如此的紧张,如此的没有信心。只因,他此刻面对的是此生最最最不想打交道的朝廷中人,还是整个大商朝人人闻风丧胆的摄国金殿……阎罗殿下。
“祁慕容,你妹妹的伤……好点了吗?”某殿下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声如天籁之音,迷醉人心,却又寒冽到底。
祁慕容强行稳住身心,稳稳地为北堂无忧上药。
他是大夫!决不能在治病的时候表现出丝毫慌乱。这是作为一个大夫应有的操守。
“回殿下,小妹……正在康复之中。”
“说说秋夜风住在你医庐的那几天,与你兄妹二人相处的事情给本殿听听。”
北堂无忧此刻,像是跟他闲话家常,可空气中却又多了一丝诡异的冷冽气息,像是某殿下莫名释放出来的枭野寒气,甚至是莫名怒气。
祁慕容说不出的紧张。
怎么提到秋夜风和子清时,摄国金殿释放出来的气息就如此可怕?
子清从未见过北堂无忧,自然不会得罪她。那就只有秋夜风了!
想到秋夜风,祁慕容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无奈而又宠护的弧度。
“那个小女人……她……”
“小女人?”北堂无忧皱眉,冷不丁转过身,一双寒瞳如刀似箭一般的紧紧盯着祁慕容,像是要一口将他生吞活剥了。
那眼底闪烁的凛凛杀气,却让祁慕容觉得,北堂无忧刚才那一刻像是在袒护什么,维护什么似的。
该不会是秋夜风那个只会惹事又厚颜无耻的小女人吧!
祁慕容心下一寒,这一刻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就在祁慕容不知后面该说什么时,某殿下缓缓转过身去,冷声逸出,
“叫、她、的、名、字!”
咬牙切齿的吐出五个字,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听的祁慕容一愣一愣的。
他怎么觉得,某殿下很在意秋夜风!
不是一般的在意!
是发自内心,不容丝毫践踏逾越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