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被斥的倏然回过神来,将痴迷在齐妙身上的目光心虚的转移至别处 。
齐妙低头小心翼翼躲过地上的碎瓷,根本没注意到这方的变化,只扶着白希云的手臂:“阿昭,怎么了?不是答应了我不许动气的。”
娇软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些焦急,更多的却是酥骨柔,白永春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的崩溃了。
“齐氏,你……”
白希云打断了白永春的话,拉着齐妙的手道:“咱们先回里屋去。”
“好。”
二人携手便要离开,谁知刚走了一步,白永春便道:“白希云,你如今这样嚣张,只怕日后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你不要怪为父的不给你留体面!”
齐妙气的手上发抖。
猛然回身怒瞪着白永春,“侯爷好没道理。莫名的来了,不顾世子爷的身子就在这里抄家一般的乱砸,这里的每一个摆设都不是侯府公中的,待会儿等我送了世子休息回来再跟你算赔偿之事!”
白永春都气呆了:“赔偿?妙儿,你与你公爹说赔偿?”
一句妙儿,将齐妙也说的心里像是炸开了岩浆,“安陆侯,请您自重!您如何称呼我不打紧,难道你也不在乎你的名声了吗?!做公爹的追到儿子和媳妇的院子里来,不但出手乱砸东西,还做这等没分寸的事。”
齐妙缓缓从怀中拿出针袋:“难道安陆侯不在乎再多挨几针,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也无所谓吗?”
“你敢!”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阿焱,劳烦你帮我按着安陆侯。”
“是。”管钧焱就要上前。
白永春吓的转身就走。
管钧焱没有追。
因为他清楚齐妙是吓唬白永春的。
三人望着白永春的背影一阵无语。
须臾,疾走的人殊然停下步伐,回头看向白希云和齐妙,当即觉得脸上烧热。
他竟然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
“白希云,你给我记着!你成了二品官,就不在乎你父亲的官职,还在背后使绊子,到了你院子里来你就命人行凶,纵容你媳妇生事,我白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终于说道重点了。官场上背后使绊子?
白希云拧眉道:“难不成今日安陆侯如此震怒,是仕途不顺了?”
“我如今被人弹劾,皇上怕是立即就要将我一撸到底,你满意了吗!”
“ 被人弹劾?”白希云没让白永春失望,闻言后噗嗤笑了。
白永春大怒:“果真是你安排的人!”
“并不是我,不过你不信也罢,我的确乐意见到你落魄。”白希云面上笑容渐渐淡去,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寒光,就仿佛巨大的猫科动物觅得猎物,又像是从地狱之中走出的厉鬼一般,要将白永春吞食入腹。
白永春被看的身上发冷。
这样的一个人,平日里病弱的仿佛人人都可以欺负,但只有真正交锋过才知道,白希云真正发起怒来,是很少有人能抵挡的住那气势的,从前他只是不计较也懒得计较罢了。
他如今能得到皇帝的赏识,破例擢升了正二品的官职。且在万贵妃和万家面前有很有面子。就连他的妻子也是绝色容姿,才华横溢。
为何这样的好事都让白希云遇上了,他却是什么都没有,现在还在被御史言官弹劾,不知会不会丢了官职?
他穷其一生爱美人,却得不到想要的。他努力经营去坐官,却不及白希云与慧帝见面两三次。
如此一想,白永春心内迸发出疯狂的妒忌。
他希望取而代之,希望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白希云这个人。
白永春冷哼了一声,再不语白希云说话,就只道了句:“那就等着看。”便转身走了。
他忽然不吵不闹,却让齐妙担忧了。
吩咐了下人去收拾妥当,齐妙给白希云诊脉,确定并无大碍之后才道:“我总觉得安陆侯一定会安排什么,是我们未必能够应付的。”
“别担心。”白希云笑了一下:“他的那些伎俩毕竟有限,这段日子你不要出去,就算出门也要与阿焱同行。至于梅家,咱们不能去,可以请姐夫过来。”
齐妙点头:“我知道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身子要紧。怒大伤身,你千万切记不可动怒。不要着了他们的道才是。”
“是,我知道了。”
白希云拉着齐妙的手微笑。
而白永春这会正吩咐人预备了马车,风风火火的赶着离开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