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那样不堪恶臭的回忆,偏偏被她提起,白永春就觉得脸上发热。
看来这件事,齐妙是告诉过白希云的了?
难怪这逆子竟如此无礼!
“你还好意思提?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
齐妙转动着绣花针,另一手已探入袖中:“又不是我设计做出不堪之事,也不是我被人吓的屎尿屁都控制不住往外流还一味的告饶,我有设呢么不好意思说?公爹,自那之后见你没有动作,我以为你已经消停了,想不到你如今还是贼心不改。”
“你含血喷人!”他想扒灰是一回事,当着儿子的面被戳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永春愤怒之极,当即大吼着点指着齐妙。
白希云怒目圆瞠,灵魂之时眼看着齐妙被人欺侮他无能为力,这会儿面对腆着脸在这里胡闹的白永春,他有一瞬分不清此处是前世还是今生,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信念:他不能让白永春伤害齐妙,他要保护她,要为她报仇。
他要白永春死!
是的,他要他去死!
白希云眼睛通红,已失去理智,随手就抄起了砚台。
然而在他砚台还未落下之时,他却眼看着白永春软软的倒了下去。
齐妙将已经抖干净的小纸包随手团成一团扔在桌上,沿着口鼻退后。
等那粉尘渐渐散了,才对瘫在地上的白永春道:“哎呀,公爹,您怎么了?”
那声音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仿佛刚才扬手撒药的人不是她!
白永春又感觉到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就连舌头根都麻木了,话也说不顺溜了。
但是这一次他到是不怎么怕,因为白希云在场。
瞪着眼,白永春断断续续道:“你要,做什么!”
白希云抓着砚台就要上前。
齐妙却一把拉住了他,也不多做劝说,就走到白永春身旁蹲下,手里的绣花针取他身上的几处大穴扎了下去。
白永春甚至没感觉到针扎的有多疼。这会子他全身都麻木了,就算是有刀子扎他他也不会疼的。
美人蹲在他身旁,那种属于她特有的幽香近在咫尺,他不免心旷神怡,舌头麻木断断续续道:“扎两下,就消气了,那就,那就扎吧,爷们家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齐妙声音依旧娇软,最后一针落完,随手就将针拔出,丢在一旁的纸篓里。
“公爹身子不好,年纪大了还不知静养,还总是做不知爱惜身子的事,婆婆不管着您,作为儿女,我与世子爷怎么能不理会此事呢?您放心,才刚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用了点小针法,您往后可以清心寡欲一段日子了。至少,有一段日子可以陪着婆婆一起养病。”
齐妙拿丝帕擦手,好像刚才与白永春施针是一件多腌臜的事。
白永春麻木的脑子沉甸甸的,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
但是尚存的一些甚至还是听清了齐妙的话,当即气的双目圆瞠,就连麻醉药都暂且适龄了:“你说什么!你!”
仔细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奈何全身都是麻木的,他还哪里感觉得到那处?
齐妙冷笑:“若是我现在吩咐人带着您去泡温泉,深重麻药的人下了温泉会怎么样呢?”
会怎样?若是不知不觉睡着怕是会淹死!
白永春脸色煞白,死死的瞪着齐妙。
白希云则是攥着砚台,弄的满手墨汁也不自知,呆呆的看着齐妙。
齐妙毫无所觉,笑道:“您知道了吧?不过您放心,看在世子爷的份上,我也不会这样做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不过这一次我釜底抽薪,暂且将你的祸根废了,您就好自为之吧,公爹。”
话尾处“公爹”二字嘲讽意味颇浓。
齐妙就扬声唤了人:“玉莲,去吩咐预备马车,侯爷在这里突然说是乏累了要睡觉,山庄里没他睡觉的地儿,就送他回婆婆身边去吧。”
“是。”站在廊下的四莲和管钧焱早已将屋内的事听的一清二楚,只觉得热血澎湃的,就冲进来抬人。
白永春像一根软绵绵的面条,任由人拖拉着出了门,这会子怒极之下,连话也说不出了。
人渐渐远了,脚步声渐若,屋内恢复了平静。
齐妙去门前的脸盆架子上拿了帕子沾湿,就回来拿走白希云手中的砚台,为他擦手:“阿昭何须与他动气?你今儿杀了他,自己也难辞其咎,他毕竟是公然上山的。”
白希云仿佛这才回过神,看着帕子上的乌黑,又看齐妙白净的俏脸,喃喃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