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侯爷发话,其他人不敢多言。
齐妙就算快被白永春恶心吐了,但绝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只是她不会歇在这里。
“我还是先回沁园。”给老太君、安陆侯夫妇以及兄弟妯娌行礼,“请兄嫂,弟弟妹妹恕罪。”
白希暮几人忙礼数周全了一番。
安陆侯夫人原不打算给她轿子,却是白希暮出去吩咐了粗使婆子:“去抬着肩轝,将世子夫人安安稳稳地送回去,再请大夫去看。”
“是。”
齐妙对白永春夫妇讨厌,对老太君防备,可这位小叔对她一直却是谨守礼数,也十分关心的,她便感激的对他微笑:“有劳三弟了。”
白希暮心里砰的一跳,垂眸道:“二嫂言重了。您别与我娘计较,我娘心肠不坏,只是脾气不大好。”
齐妙想说其实不只是脾气不好,心也不好吧。
可毕竟今日一早也是白希暮帮忙寻了轿子给白希云乘,现在又是他帮忙,是以他就将说人家母亲的话咽了下去。
齐妙乘轿子离开后,白永春张氏大吵了一架。
张氏将话说的极为难听,却也是碍于脸面压低了声音怕婢子听了去。到最后,白永春撂下狠话,定要查出茶壶是怎么一回事,就拂袖而去。
张氏泪染衣襟半晌,就吩咐人将眉珊和眉兰两个叫了来:“你们往后依旧去伺候世子,我封你们两个为他的妾室,下去吧。”
眉兰和眉珊惊愕不已。
且不说世子的身子能不能行,只说新夫人刚过门做婆母的就往儿子屋里塞人,可见世子夫人是多不和侯夫人的眼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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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中,齐妙怕吵着白希云休息,就在隔壁房间临窗放置的罗汉床坐下,命丫鬟服侍她脱了鞋袜挽起裤角,果真见一双如玉天足脚背已经起了水泡,腿上的几点红点倒是不严重。
“夫人,这可怎么好。怎么伤的如此厉害,那一壶茶果真是滚开的水啊!待会儿大夫来了可要好生看看。”玉莲望着在雪白肌肤上红彤彤的烫伤和透明的水泡,只觉得触目惊心。
“不必,那大夫我不用。”齐妙皱着眉道:“待会儿那个周大夫来直接让他走,往后世子的病也不许他看了。”
玉莲应下,齐妙就吩咐她去预备了纸笔,又叫问莲去打了冷水来冲脚上的烫伤。
略一思索,齐妙便在纸上开了单子:“黄柏、黄岑,生大黄……”略想想,又将白希云用得到的药列了出来,叫玉莲去抓药。
“你多个心眼儿,多打听问问城中哪一家的药铺是与侯府没关系的,那就最靠得住了。”
“夫人有所不知,骆公子手下就有药铺生意,婢子去哪里就是了。”
想不到骆咏除了开聚贤阁外还经营药材生意。玉莲既然知道,可见不是玉莲是心腹,就是骆咏生意做的太大了。
玉莲匆匆下去了。
齐妙就拿了绣花针来以烈酒擦了消毒,将脚上的水泡一一挑破。
她脚上依旧疼,伤口也并无起色,让她对自己的血液又开始怀疑起来。
难道今日一早又是治愈了鱼,又是让世子精神满满的那些都是幻觉?
“夫人,眉珊与眉兰回来了。周大夫也到了。”
齐妙道:“让周大夫回去吧。问问眉兰与眉珊做什么回来的。”
不多时问莲就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的道:“是侯爷夫人将眉兰和眉珊二人给世子做妾室。安陆侯身边的大丫鬟方才亲自发话,说让住在东厢房。至于周大夫已经请他回去了。”
“真是有意思了。”齐妙差点被气乐了。才刚新婚, 婆母这般为难之下又给安排了小妾,这是真看不上她啊!
正想着,却听见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冰莲站在门口喘息着道:“夫人,世子爷醒了,因知道了您烫伤了,偏要来看您,婢子拦都拦不住!”
“他怎么会知道的?!”
“还不是刚才安陆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去说的!”
“我不是说不准人靠近世子吗!”真是防不胜防,他们根本是想折磨死白希云!
冰莲泫然:“是婢子的不是,那位姐姐不过在门口说话,婢子没有防备,谁知道她忽然就高声说了您烫伤的事。世子原本睡着,婢子也不知道他几时醒来,竟全听了去。”
“快别说这些,先扶我起来。”
齐妙刚下地,没等趿拉上绣鞋,外头就传来白希云低沉虚弱的声音:“果真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