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数被杀,城楼内一片打斗痕迹,空空如也。
“你们把督抚大人弄去哪里了?”徐朗一把卡住董丰脖子,喝问道。
“我……我…怎么晓得……放…咳…咳……”董丰顿时红起了脖子。
“徐校尉,先放他下来……”单修远摆摆手唤停徐朗,来回踱步间,又朝董丰问道,“易容成小姐的是何人?什么来路?”
“一个……一个女的,”董丰见离楚秦瞪了他一眼,连忙改口,“红衣!红衣!他们叫她红衣!什么来路我也不清楚,不清楚!别揍了!别揍!”董丰摇晃着手臂,指着离楚秦二人,惊叫道,“我就知道这些疯子,都跟着一个叫‘离先生’的人,你不信问问他们就好了,他们可都见过!”
“离少庄主?刚才你可没提过这个‘离先生’……姓离?…”单修远狐疑脸色,问责道,“督抚大人要是有了闪失,你们剑庄该当何罪?”
“我……我只见过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离先生’……”离楚秦辩解道。
“离少爷当时受了伤,有所偏差在所难免,我们的确见过那个‘离先生’……”红霜见离楚秦窘迫,也来替他说话,岂料刚开口,便遭徐朗喝斥。
“住口!你又算什么葱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督抚大人性命岂是你们两个几句话就能推责的?”徐朗打断红霜,又冲着单修远道,“单主簿!我这就吩咐手下全城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翊将军要是知道是我的闪失,我们都得遭殃!”
“徐校尉!莫慌!”单修远走到红霜身旁,问道,“你们既然见过这个‘离先生’,可知他去了哪里?”
“任府!”红霜点点头也不生气,只是心中有些愧疚地答道,“他们带走了我们…一个朋友,说是去对付任府!”
“徐校尉!将此次三千人马,留一千在安明城内,其余将士分三组跟着我们去任府,还需从速!”单修远瞧了眼盘踞远处山腰之上的任府,摆了摆手中羽扇说道。
“我这就去办!”徐朗应声下了城楼。
“离少庄主莫要见怪,徐校尉跟随翊羽将军连年征战在外,说话不甚和气,”单修远抚慰起离楚秦,这话刚说完,话锋突又一转,道,“不过,这事若有了差池,你我都不能脱了干系,你可明白其中利害?”
“我知道……陈督抚身居要职,自然是……”离楚秦点头,仿佛一个受挫的小孩,低头不再语。
“单大哥!先前我们曾见那个‘离先生’去了地牢中的另一个方向,若是去任府不假,那条地道应当也是通往任府的!”红霜这时开口辩解,指着董丰又说道,“这人知道刀詈司在此许多事情,事不宜迟,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前去任府,离少爷与我带着他,再去地牢中寻一寻……”
“也好……”单修远摇摇手中羽扇,伸手一点,指着董丰说道,“不过,将他留下!”
“哎?我……我可是从良了~从良了~许久了!你们……别~别~别~我自己会走!”董丰在离楚秦与红霜的注视下,被几个兵士押走,口中还不停地嘟囔。
“那就有劳两位了!”单修远走过离楚秦身旁,朝他们稍一弯腰,将那只羽扇背到身后,赶下城楼。
“我真是没用……说是剑庄少庄主,可个个都是对我颐指气使,”离楚秦低着头一副失落神情。
“离少爷…可别妄自菲薄,我们可都是靠离少爷,才能活下来,地牢里所有人能逃出去,也多亏了离少爷……”红霜在离楚秦眼前摆了摆手,挤出一丝笑意,又道,“我也做了许多糊涂事,趁现在为时未晚,我们赶紧回去送葬坑吧!”
说罢,红霜当先跑向原来出地牢的方向,离楚秦深呼口气,颓丧的眼神转瞬即逝,双脚瞬时缠上真气,猛力一踏,眨眼间便追上红霜,将她一把揽住之后于阁楼屋顶上连着几个轻功飞跃,再落地时,两人已到了先前跟随董丰到达的地牢出口。
离楚秦将红霜放下,拿起出口旁两只火把,递了一只给红霜,“红霜姑娘,你可跟紧了我!”离楚秦朝身后一声嘱咐,将佩剑举在身前。
洞窟之内先前走过一遍,这一回算是轻车熟路,没费多少功夫,两人便来到送葬坑。
不过这时的送葬坑没了油灯,所能见到的明亮处只有两人手中的火把探照而出的前路,伴随着几乎令人耳膜发聩的“窸窣”声,离楚秦一脚踏入,踩中几只躲闪不及的尤虫。
“慢!先别进来!”离楚秦喝止红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