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出来道:“这位小爷有何吩咐?”
沈慕文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面带愧意道:“方才我们打斗,损坏了你不少东西,便算是赔偿吧。”
“多谢小爷,可是,这……这银子实在是有点多……”掌柜的没有立刻接过银子道。
“我要你为这位姑娘好好地请个郎中看病,剩下的算是给你的赔偿。”沈慕文道。
掌柜的一听便接下银子道:“公子真是宅心仁厚,小人定会好好照料这位姑娘的。”
这一切都被坐在二楼的马雄麾看在眼里,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三个年轻人方才那样的敢作敢当让他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那时候他也还是个路见不平真性情的汉子。桌上的小油灯被风吹得摇摇欲坠,让两个人的脸上都蒙了一层灰,坛中酒已没有了大半,两人也有些微醺。
“大人,如何?戴某没有说错吧。”戴子植道。
“这么一件小事能说明什么?那沈镇远教子有方罢了。”马雄麾绷着脸道。
“嗯。属下也知道啊,属下也知道这也许说明不了什么,但是人人不是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吗?他的儿子是这般的品行,属下猜沈将军应当也是品德贵重的人,属下是真的希望这位沈将军像我们期待的这样好啊,只有这样,咱们岱城军才有出路,老将军的忠魂血才没有白撒啊!唉……”
马雄麾也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走吧子植,沈镇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快就见分晓了。”
“将军,岱城守将马雄麾求见。”通传道。
“传他进来。”沈镇远道。
“岱城守备马雄麾参见将军。”马雄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武将礼道。
沈镇远此前虽已见过他,但是近距离观察才是第一次。只见那马雄麾双目炯炯,身躯如银,行走如风,通身一股威风凛凛之气,这幅不遑多让的神采竟然统领千军万马的沈镇远丝毫不敢懈怠。
“马将军不必多礼。”沈镇远道。
沈镇远此次巡视,就是为了巩固南宫擎宇对于边塞各地统领并掌握边塞各地的基本情况。马雄麾向沈镇远汇报了岱城的人口、经济和兵力等情况后,沈镇远点点头合上手中的书册,语气忽然冷硬起来道:“马将军,本将前来岱城途中,一路数十里不见岗哨巡兵,不知为何故?此地乃边际重地,倘若敌军突然发起进攻,马将军该如何即使组织御敌?你可知这玩忽职守之罪?”
马雄麾却不曾想到沈镇远会如此发问,忙请罪道:“大人恕罪。末将知罪,只是我这岱城守卫历来如此。”
“放肆!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沈镇远怒道。
马雄麾却冷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我这岱城并不似其他边界补给充足,没有多余的士兵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末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严守岱城罢了。”
沈镇远暗中观察马雄麾此人仪表不凡,谈吐也颇有英雄气,只是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积郁。便知道此事必然有些缘故便打算了解一番之后再做处置道:“你所言之事,本将军会一一查证,倘若你所言属实,本将军定当上报朝廷为你做主,倘若有不尽不实之处,便莫要怪本将军要军法处置了!”
马雄麾听完起身道:“将军巡视边境一路辛苦了,末将略备了些酒菜为将军和众将接风洗尘,今晚岱城军与将军和众位将士不醉不归!”
“马将军有心了。”沈镇远道。
垒得高高的篝火将塞外浓黑的夜晚照得通红,将士们围坐在帐前喝酒吃肉,来到岱城已经两三日,将士们经过简单的休整都显得很有精神,虽然处在遥远的边塞,但是有酒有肉还是让他们很开心,欢乐地说笑声倒也让岱城这座处在荒无人烟之处的孤城热闹了起来。
沈镇远听着帐外好男儿们的欢笑声,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随之坐在案前翻起了马雄麾今日递给他的册子,眉头不由得拧起来。
“将军,真是岂有此理!这个马雄麾真是岂有此理!”张破阵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