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质的沙发上坐着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一双透着薄冷之气的深邃眸子带着几分审视掠过,随后落在了小圆茶几上,上面摆了一套精致茶具,碧绿的茶汤衬着青玉瓷的茶杯很是漂亮,配着那人缓缓饮啜的优雅动作,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人应该就是叶卓然口中的哥哥罢,只是……看着和叶卓然差了好多,不苟言笑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里发毛。
“哥,z大有这么忙吗,你看你上大学以后一共就来了几次。”叶卓然到他哥哥身边坐下,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长什么样了?”
“就你那样,看见过的人哪个能忘啊。”坐在沙发上的叶一凡放在手上的书本,也摘下眼镜,揉了揉叶卓然的头发:“这世界哪去找跟你一样丑的人。”
叶卓然大呼小叫地跑去跟孙若怡告状,留下林权很是尴尬,林权想着自己上辈子好歹也是活了二十七八的人了,遇事不能还跟毛头小子似的不懂礼数。挪了几步上前,冲着叶一凡道:“你好,我是叶卓然的同学,我叫林权。”
叶一凡是压根没注意到有这么一号人站在角落,见着他上来打招呼,稍稍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就笑了:“没想到我们卓然还会往家里带同学,真是难得,以往替他过生日他都不想叫同学来。”
林权想接下去说些什么,可愣是没找到可以接的话,正愣在原地尴尬,叶卓然就出来,嘻嘻哈哈的跟叶一凡闹成了一片,那个看上去跟冰山似的人也只有在叶卓然面前才会露出丝丝笑意。而自己就坐在一边,虽然沙发的触感很真实,但还是觉得像飘在空中一样。
接下来的整个饭局林权都很是局促,吃了饭匆匆地写完作业便说挺晚了,到时间回家去了,不然妈妈会着急的。虽然江心月压根就不管他的死活,如果他不回家了,江心月甚至会放鞭炮庆祝也说不定,但他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的家丑。
雨已经停了,奔驰车在雨后泥泞的道路上的行驶,这时候的马路还不像十多年以后那样是柏油的,黑色的车身很快就溅的一身的黄土。车子在矮房门前缓缓停下,林权下车,也不顾地上的黄土沾了自己一裤腿,弯腰道谢:“谢谢徐叔。”
叶卓然摇下车窗,把林权喊到自己面前,在他耳边说了会悄悄话便开心地跟他道别了。林权站在门前,见着车走远了才进屋里。江心月居然就坐在客厅里,对着林权进来一阵冷嘲热讽:“哟,还以为最近怎么敢对我这么大呼小叫的,感情是攀上了不得了的高枝了。”
林权看了看江心月,不打算理睬,头也不回地就进了自己房间。耳边又想起刚刚叶卓然的悄悄话来:林权,以后你妈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原来爸爸五七的那晚,叶卓然来过自己家,只是自己和江心月吵的不可开交的根本没发现他。
见着林权连搭理都不搭理自己,在原地独自生气了会,就愤愤地回了房里,重重地摔上了门,还吵醒了睡在床上的林一杨,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问怎么了。
其实江心月今晚原本就早早地入睡了,汽车开过时一道亮眼的灯光从她脸上闪过她就醒了,出门一看,在这个连路灯都还没有的村子里,自行车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是奢侈品,居然有一辆小轿车停在自己家门口,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撞大运了。
还没高兴一会就看见了林权居然从车上下来了,而且看他那样子还和车里的人挺熟络的,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
看着林权一天天地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再看看自己的儿子,还一脸屁都不懂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林一杨看了看他妈生气的样子,随即便又自己缩到床的里侧接着睡,这大晚上的,自己可不想再招一顿打。
十六岁的日子过得很快,特别是对于林权来说,一天天地忙着读书做题都来不及,更别说还要和江心月斗智斗勇的,简直就是筋疲力尽。
叶卓然中午都会带上几个菜和林权一起吃,林权一直雷打不动地带着两个馒头,只是那馒头最后都沦为了他的晚餐夜宵。
晚上放学的时候,以前都是林权一个人留在教室里,等着那些夜自习的同学一起下了回家,只是叶卓然说两个人一块儿补习学习效率更高,事半功倍,林权就这么被软磨硬泡地说动,每晚被他劫到了叶家,顺带解决晚饭。
林权推辞过几次,叶卓然每回也唉唉应了,却还是干着劫匪的事儿,不劫财只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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