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嚓!”一声,一柄长枪击来,正好拦住黄锦手中长棍。
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反震力传来,黄锦顺势朝后一翻,翻了个跟头,才将这股力量消解于无形。
他口中一声怪叫,长棍柱地,整个身体都挂在上面,如大猕猴一般,眼睛还在不住眨巴着。
手握长枪的,站在黄锦面前的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朱寰。
因为通道里实在太窄,他右手一挥,身前的几个卫士同时退了回去。
朱寰眼睛发亮:“好俊的大圣棍,你是黄公公?”
黄锦从棍上跳下来,身体再次蜷缩成一团,尖锐地叫了一声:“正是咱家,朱寰,你事发了,还不束手就擒。”
朱寰看了看巷道,嘿一声笑了起来:“黄公公,你选的好地点,在这里朱某的人数优势可发挥不出来,佩服啊佩服!不过,朱某自从做了这个指挥使就当自己是死人了,就没畏惧过什么人,要某束手就擒,凭你还不配!”
黄锦满脸阴毒,还没等他说话,朱寰又看了冯镇一眼:“老冯你也来了,今天晚上可有的闹了,要一起上吗?”
冯镇身体不颤了,他一挺腰走了出来,脚步沉稳有力,一派宗师气派:“还请教!”
朱寰笑了笑,“果然要并肩子上呀,一个棍法大家,一个是南方拳宗师,朱寰很是不虚此行啊!”说完,他面上笑容一收,对身后的秦关和韩月喝道:“这里交给我,你们二人带着手下破开这围墙饶道过去护驾。”
“是!”一声令下,便有两个锦衣卫力士提着大斧照着围墙不要命地劈去,想硬生生在上面破出一个洞来。
“大胆!”黄锦又惊又怒,可声音还没落下,一阵劲风扑面而来。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硕大枪头,正笔直朝他咽喉挑来。
黄锦一惊,手中长棍一压,试图将朱寰的长枪缠住。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枚枪头却突然消失不见,耳朵边却传来冯镇的叫声:“小心!”
黄锦心中骇然,下意识朝后一跃,人在半空,胸口却是一疼。
等他落地,低头看去,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原来,朱寰这一枪已经划开了他的前襟,在他胸口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有大量热血涌出,撒落一地。
刚才若不是他见机得快,朱寰这一枪已经破开了他的胸膛。
冯镇一声大喝,右拳“咻!”一声击出,直奔朱寰背心。拳头在空中击出一片啸音,显示出其中所蕴涵的爆炸性的力量。
朱寰知道其中的厉害,不敢硬接,枪尾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大壁虎一样蹬上墙面,朝黄锦弹去,“黄锦,你不是很快吗,咱们今天比一比,看看谁更快!”说话间,就是十几枪下去。
空气中传来墙棍相互磕击的碎响。
“好快!”冯镇瞳孔一缩,脚下踏着八卦方位,溜冰一样朝前滑去,正要加入战团。
黄锦却发出一声刀子般的尖叫:“冯镇你这个蠢货,我死不了,拦住其他贼子,别让他们绕道!”
冯镇着才发现,其他的锦衣卫已经在墙上砍出一个碗口大的洞穴来。
冯镇只得无奈地停了下来,朝他们冲去。
两条人影跃将出来,一人手使双刀,一人空着两只手。正是秦关和韩月。
这二人本是冯镇的手下败将,本不是他的对手。可今日的情形有所不同,秦、韩二人都穿着薄皮甲,冯镇又空着两只手,拳头一旦击到他们身上还剩几成力,谁也不知道。而且,秦关脚上的官靴尖上还镶嵌着两个铁头,若被他踢中,就算是一头牛,也会顿时了帐。
“老冯,对你的武艺,我们弟兄是很佩服的。”秦关喝道:“只不过,今日之事,咱们各位其主。我不会手下留情,还往冯大哥也未必竭尽全力。”
冯镇一声厉喝:“你废话太多了。”说完,就一拳击出。这一拳势大力沉,带起一阵狂风,瞬间打到秦关的铁鞋头上。
“当!”一声,竟击出铿锵的金铁之音。
“啊!”身后,又传来黄锦一声痛楚的叫声。
“哈哈,老黄,你又中了我一枪。比快,你比不过我,比力气你也比不过我,看你拿什么来挡我?”朱寰轰然大笑。
“他奶奶的,咱家不能输,咱家再不想回安陆那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去了!”黄锦继续惨叫,手上却不停,同朱寰打得激烈,一边缠斗,一边尖声咒骂:“孙淡,孙淡,你这小子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咱家要死了,快点过来吧!”
几点热血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溅而来,直接落进冯镇的领口中,激得他身上一颤。
冯镇也不回头,只一拳一拳朝前轰去。他虽然也连续击中秦、韩二人,可这二人身上的铠甲十分结实,竟一时打不倒他们。
只见这二人口中不断有热血涌出,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可动作却依旧狠辣快捷,仿佛不要命一般。
眼前是无数条腿影和韩月忽快忽慢的双刀。
那边,锦衣卫突然发出一阵欢呼:“开出路来了!”然后是砖头落地的声音,一股浓重的灰尘在巷道中弥漫开来。
冯镇心中一沉,动作竟缓了缓。韩月手中的那把短刀借机一划,在他腰上划出一道两寸长的口子来。
冯镇疼得冷汗淋漓,心中大喊:主人,你怎么还不到,快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