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还是乖乖掏钱吧。真闹起来,我就喊你是我府中的逃奴,看这街上的人帮谁?”
孙佳没想到苟得宽这么无赖,气得一张脸通红,鼻翼两侧的雀斑愈加清晰起来。
凤仙见势不妙,尖叫一声扑上来抓住苟得宽的手就是一阵乱拉。可惜她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小女子,如何比得上苟得宽得宽这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只觉得苟得宽那只手如石柱一般纹丝不动。
苟得宽嘿嘿笑着:“这事真的是孙淡叫我过来的,小桃红,把钱票都给我吧,否则等下闹起来,你可没脸。”
饶得孙佳有心计又胆大,遇到这种无赖,也是无法可想。可真掏钱将苟得宽给打发了,孙淡虽然不会说什么,可等下见了股东们,却不好交代。
正为难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两个阴森森的家伙,二人也不说话,其中一个人上前一只腿,柔若无骨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飞来,脚尖就在苟得宽右胳膊下的软筋下一点。
苟得宽只觉得右手一麻,就软软地垂了下去。
还没等他叫出声来,另外一个矮状的汉子欺身而上,手一抬就卸掉了苟得宽的下巴。然后顺手一拖,就将他拖进旁边那条僻静的小巷中去了。
这两下当真是动若脱兔子,只一眨眼的工夫,苟得宽就被带走了,孙佳甚至还没看清楚那个矮壮汉子究竟长何模样。
“多谢你们。”孙佳擦了把冷汗,禁不住问:“孙淡呢?”
“在二楼等你,快去。”使腿那人朝孙佳看了一眼,身影突然消失不见。
孙佳这才急冲冲跑上楼去,见了雅间,见里面坐了不少人。
她不觉一楞,微一施礼:“各位好,我来迟了。”
“不迟,不迟。”孙淡见孙佳平安上了楼,松了一口气,指着身边的毕云和朱寰说:“这两个是我朋友,毕公和朱大哥。毕公你是认识的,这位朱大哥是河北有名的大贾。”
孙佳可是见过毕云的,知道这人身份神秘,有很大可能是宫中的太监,平日里见了总觉得心中发寒,也不敢多说。她忙道:“小女子见过毕公,见过朱大哥。”她平日里在陆家钱庄接触的都是一流的富商,也有几分眼力,看朱寰的模样,也不像商人。但她却不敢多问。
孙淡忙问:“孙佳,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孙佳听他问,又看了看毕云和朱寰,却闭口不言。
孙淡知道她在顾虑什么,递过去一杯热茶,说:“孙佳你不用担心,这里都是自己人,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既然孙淡你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孙佳接过茶水润了润嗓子,说:“这次陆家钱庄总共调集了三十万两现银购买平氏钱庄的钱票。钱庄中已经组织了两百人人,只等平氏钱庄一开业,就分别在平氏设在京城的十三家钱铺里下手。”
“两百人,三十万两,动静是不是大了些?”孙淡微微一皱眉头。
“那是当然,不过你放心。”孙佳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看起来有些妩媚:“这三十万两当然不可能一口气都扔下去,再说,这么多现银需要从各地调来京城也需要一个过程。我计划的是,每日买进两万到三万,到三十万两全部换成钱票,需要半个月时间,那平秋里和晋商应该觉察不到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就是怕你们太操切了。”
孙佳:“做生意又不是打仗,急风骤雨,立见胜负。这就是个水磨功夫,只要大的方向没错,水滴石穿,大势所向,到时候,就算平秋里发现不对,也无力回天。”
朱寰突然一拍手:“这女子不错啊,谁家的,若我朱年轻二十岁,一定上门提亲。有这样的贤内助,想不发财都难。”
毕云也笑了起来:“老朱你就别想了,你配不上人家。”
孙佳得大家赞扬,害羞的同时,也暗自得意。
苟得宽被那两人拖进巷中,下颌疼不可忍,可因为被卸了下巴,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号,心中更是吓得直打突。
“听着,我弟兄也不想拿你怎么样,识相的安静回家,否则我们不客气了。”使腿那人朝矮壮孩子点点头,矮壮汉子点点头,手一抬给苟得宽装上了下巴:“走远远的。”
苟得宽终于能说话了,他怒叫一声:“你们是谁,是不是孙淡的狗腿子,你们知道我是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滚开,我要去见孙淡。”
动手的那两人正是秦关和韩月,这二人平日里威风惯了,什么时候被人骂过狗腿子。听苟得宽张口乱骂,脸色顿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