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恩师,他是去年才调到,现在户部任小小的主事,据说是从外放官员中破格提拔的。”
“还是个外放官员?志远,你觉得这个方谦这个时候查账所为何意?他是直接和你说的,还是暗示你他正在查账,并且发现账面上有问题?”
王志远摇摇头,“他是什么意思,学生还不知道,他既没明示也没暗示,只是学生发现他出入国库数回,并动过账本!”
杜义心头一惊,急忙上前说道:“大人,要出事!”
“你的意思是?”李耀祖紧锁眉头问道。
“大人,你想,如果那个方谦明着跟王大人说,说明他并不想将此事告知皇上,也就说明,他靠向我们。他如果暗示的话,无非就是想从中捞一杯羹。可他既不明示也不暗示,那就说明,他是受了皇上的指派,暗地里调查这件事,一旦查明,王大人难保,接着会是谁?”
“是老夫?”李耀祖恍然大悟道。
“对,所以,这个方谦不能留,但愿他还没将此事告知皇上!”
李耀祖忧心忡忡的盯着蜡烛上跳动的火苗,喃喃自语,“皇上啊皇上,你表面上不露声色的敷衍着老夫,暗地里却处处针对老夫,你这是想扳倒老夫啊,老夫在朝苦心经营那么多年,岂是一个方谦能扳倒的。你也不想想,你能坐稳这江山是谁的功劳?是老夫,是老夫……”
李耀祖拿起烛台上的剪刀,狠狠的将窜动的火苗剪掉,又将剪刀扔在了桌子上,“志远,从明天起,你要给老夫紧紧盯住方谦,一旦他有什么动静立刻向老夫汇报!”
“恩师,方谦留不得,只要他在一日,咱们的事早晚露馅……”
“老夫知道,你只要盯住他,剩下的事老夫子会处理!”
“既然恩师这样说,那学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学生不能逗留太久,以免引起怀疑,学生这就告辞了。”
杜义将王志远送出李府,折回身来,见李耀祖还是愁眉不展,于是没敢说话,伸手拨亮了烛光,凑到李耀祖面前,李耀祖抬起头来,目光便的凶残。
杜义看着他的目光,已然知道了他的决定,低声说道:“大人已经决定了?”
李耀祖点点头,“事要办的利索,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
“在下这就去安排,保证万无一失!”
“密报,密报……”田洛秋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的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密报而招致杀身之祸?那么密报里的内容一定和李耀祖有关系!至于详细情况,那个杜义一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有机会一定要让赵大哥见一下他,确认他见到的那个姓杜的到底是不是李耀祖身边的那个人!”
“怎么让他们见面呢?明着见肯定不行,那个李府我不可能大摇大摆的进去,何况是带着赵大哥,请南宫泽出面?”
想到南宫泽,田洛秋急忙摇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他再对我有任何幻想,如果再去找他,岂不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那该怎么办?田洛秋咬着嘴唇,紧紧闭上了眼睛。忽然,他又蒙的睁开双眼,“对,翠红楼,我怎么把翠红楼忘了呢,那个杜义不是也出现在翠红楼吗,既然去过一次,那就肯定会去第二次,就在那里见他是最不会引起怀疑的……”
兴许是想的太累了,也许是黑暗见到了曙光,田洛秋喃喃自语的睡着了……
果然,次日朝堂之上,南宫润很自然的问起了兵部饷银之事,王志远心里战战兢兢,但表面上还是异常平静的说道:“回皇上,请皇上放心,这几日饷银就会如数拨给兵部。”
“嗯嗯,差事办的不错。虽说这些年并无战事,可是守边将士依然肩负着保家卫国的使命,只有他们在边关镇守,外敌就不敢越雷池半步,他们在边关受苦,常年不得和家人相见,饷银是他们安抚家人的最好方式,所以,国库的任何开销都可节制,唯独边关将士的饷银一文都不能克扣,他们的家人有好日子过,他们才可安心守边啊……”
“皇上圣明……”忠臣齐声说道。
“哪是朕圣明啊,朕是个享福的君主,有兵部为朕运筹帷幄,有吏部为朕识贤重能,有刑部为百姓平冤断案,更有户部为朕储备钱粮,朕才能做得这太平皇上。”
“皇上言重了,臣等惶恐……”
“朕说的是大实话,别的不说,就说这户部吧,王爱卿是李爱卿亲自保举的,李爱卿真是识人善用,这户部在王爱卿管理下,国库丰盈,朕也不必担心突然哪个地方来一次天灾而国库却没银子赈灾,国库充裕,而天下可安,王爱卿,你功不可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