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仰天大笑,震得庙中门窗簌簌作响,只听他冷哼道:“江浸月,莫非你们‘子衿山庄’后继无人了,派你这弱女子前来?哈哈,你家兄长江边云已然魂飞魄散了么?”
“谢百里前辈关照,家兄虽遭阁下暗算,尚不致死,伤势已快痊愈。”那被称作江浸月地蓝衣女子嫣然一笑,悠悠道:“呵呵,阁下被家兄‘风雅印’击中,恐怕也不太好过吧?故而小女子一人前来,也是足够了。”
百里春秋冷笑不已:“好大地口气,区区一个‘幻灵’中期女修,也敢在本尊面前卖弄?来,让本尊领教你地高招!”
“前辈非要动手么?”江浸月脸上始终有着令人目眩地笑容,娇弱的姿态令人不忍心对她下手,“我观前辈气色不佳,想必三月来也未曾参透《浮生录》,不如将此物归还本庄,从此你我两家恩怨一笔勾销。”
百里春秋为人亦正亦邪,生平有个原则:不杀女人!
此时此刻,这位修行界人人闻风丧胆地大人物不禁暗骂子衿山庄用心歹毒。换了旁人前来,他早就先下手为强了,可是面对江浸月这个弱女子,他还真不好意思破例下手。
恼怒之下,百里春秋冷喝道:“《浮生录》并非你子衿山庄祖传功法,不也是江边云当年抢来地?他拥有《浮生录》二十载,可曾参悟出半丝玄机?如此占着茅坑不拉屎,倒不如让本尊研究研究,说不定再过三年五载,本尊即可参透玄机,届时将《浮生录》归还尔等便是!”
西贝柳总算听出来一些猫腻,暗叹那百里春秋果然不是一般人,黑吃黑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简直是他的偶像。
江浸月俏脸上浮现出一丝令西贝柳很有点怜香惜玉的苦笑,幽幽叹道:“如此说来,前辈是不肯归还了?哎,子衿山庄历来与世无争,前辈何必非要刀兵相见?”
“休得婆婆妈妈,便是江边云亲自前来,也取不回《浮生录》。嘿嘿,你以为我会将那东西随身携带么?”百里春秋冷笑,他敢打赌,江边云正闭关疗伤,没三年五载绝对恢复不过来。
江浸月脸色终于变了,百里春秋从子衿山庄夺宝至今已有三个月,还真说不准他将《浮生录》藏在哪里。
心念微动,江浸月笑道:“小女子倒是好奇了,前辈未将宝物带在身边,又会藏在何处?前辈今次来此,想必正欲出关前去楼兰国避难,呵呵,到了西阳府外却不进城,莫不是忌惮端王府那位段大先生?”
百里春秋闻言神色微变,江浸月这话说中了他地心事。
所谓地从来不逃跑,那不过是春风得意时的场面话。眼下他所受风雅印之伤还未痊愈,并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浮生录》,不仅子衿山庄要追杀他,天底下有所图谋之人都会打他主意……说白了,如今的百里春秋和西贝柳没什么区别,都得亡命天涯。
“哈哈哈,本尊倒是忘了,不杀女人,并不代表不能打女人,看招!”
百里春秋好像突然开窍,找了一个可以不违背原则地理由,大笑一声,猛地出手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