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今可有什么打算?”
陈常寿问的有些婉转,京中如今的情势他也有一些猜测,但毕竟都是猜测罢了,身在河中,一些消息得到的时候大多都已经时过境迁了的,这还要多亏了他家的娘子,总能无意间听到见到些什么,回来跟他杂七杂八的说上一通的,他从河中启程之时新帝已然登基,和他爷爷预料的差不多,其中细节处就不是那么明白了,但太子被废,朝中定然不稳,这个时候这位大人必定是风光无两的,这一点到是可以肯定,但这其中的凶险也要更甚上一些。
赵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陈常寿,心里琢磨了一下,却是淡淡说道:“能有什么打算,如今不过是维持京师不乱而已,这个也是轻松,京师虽是不小,但要说有骨气在刀子面前站着说话的也没几个,至于之后嘛,这就要看朝廷的安排了。”
陈常寿不由一笑道:“大人可知木秀于林的道理?”
见赵石转过脸来眼神一凝,幽幽的眸光好像能看进人的心底,着实有些吓人,他年纪还轻,城府自然赶不上他的爷爷,不由立即将目光转了开去,接着说道:“惜身僻处乡野,京中大势并不明了,只是从别人处听了些只言片语。。。。。
但还是觉得大人在京中一枝独秀,如此情势,让人有些担心啊。”
“哦?”赵石漫应了一声,心里对这人已有些刮目相看,不过心里又有些怀疑,不会是陈老先生借着他的口传的话儿吧?
见对方并不以为意的样子,脸色都没变上一变,稳重的实在不像是一个年方十五岁的少年,不由微微一窒,心里暗道,自己还是着急了些。但自己年纪太轻,难免被人轻视,这话既然已经出口,也不能半途而废。
“为大人计,且以为韬光隐晦未尝不是保全自身之良策。”
赵石笑了笑,“韬光隐晦?你知道现在你若软弱下来,得有多少人等着踩在你的头上?这事岂是一句韬光隐晦就能躲的了的?”
“难道大人已有定计?”听他这么一说,陈常寿越发地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也小瞧了这位大人的心智。
“也不用瞒你,我过些日子估计就要出京。不过还要等些时候,这些天我派人跟着你熟悉一下京里的风物,诸事不用去管,我府里还有几个人引见你认识,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和你应该谈得来,我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就是,以后少不得要你出力的地方。不急在这一时。”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赵石的话里透出不容拒绝以及告诫的意思。陈常寿脸上微微一红,躬身称是。。。。。。。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以大人之才具,将来少不得入阁拜相的,下官在这里先为大人贺了。”
“不错。圣上登基未久,尚书大人就升任尚书之职,可见陛下之信重之意,将来拜相乃题中应有之意,即便不能入门下省,也将到枢密任职的。。
“以下官看来,圣上有鼎革之意,前些时宫中传出消息,说圣上有意于东方,若真如此。咱们兵部便乃重中之重,再加圣上龙潜之时便为我兵部主事,看来再过些时,这六部之首非我兵部莫属了,到时尚书大人虽非宰辅,却有宰辅之实,我们这些人附于大人翼尾,将来还望大人提携的。”
新任兵部尚书李承乾脸上含笑,红光照面,人也显得极是精神。好像比以前年轻了许多一般,显是心里高兴到了极点地,但嘴上却是一阵谦逊。
“哪里哪里,本官到没想那许多,既然蒙圣上恩遇。托之于腹心。这些日子可是有些不堪重负啊,还多赖众位同僚协力相助的。圣上神武天纵,心思可不是咱们猜的到的,本官这里也只有尽力而为的想头,并不敢奢望于其他的。
话说回来,圣上主理兵部时的气象大家也都看到了,本官呢,在这里劝大家一句,别把心思用在没用的地方,实心任事的本官便不会忘了,若有那轻浮子想一步登天的,本官在这里劝你趁早绝了这心思。。。。
在座之人都是兵部官员,李承乾以兵部右侍郎之职一跃而成兵部尚书,这在一年多以前谁能想到?他在兵部十余年,一直为李延蓄所制,李延蓄又投了太子,风头正盛,当初大家都道兵部尚书地位子肯定是李延蓄的囊中之物了,不成想景王横空出世,入主兵部,半年间便压的李延蓄苦不堪言,而李承乾也机灵的抓住机会,入了景王幕中,景王登基,李延蓄立即被发往大理寺审什么羽林军右卫的案子,而李承乾却是顺理成章的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上。
前些时布置国丧事宜,也没来得及给这位尚书大人贺喜,如今先帝遗褪已然送入帝陵,借着这商议潼关援军调拨地机会,这些兵部官吏心里自然想着和这位新任上官亲近亲近的,虽说这位尚书大人一番话显尽了官威,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题中应有之意罢了,当不得真,一时间好话自然还是不断。
兵部左丞成峦面无表情,并无什么话语出口,是李延蓄还是李承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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