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芷兰双手一滑,双手连忙紧握住一旁木桌,长而透明色的指甲几乎要将木桌上戳个洞才罢休,眉心紧皱,面露痛色。
“姐姐,兰儿姐姐你没事吧?!”农木槿紧张道,一脸担忧跑上前去。
赵芷兰声若未闻,双眼空洞,剧烈地摇头,白皙的双手抓起了一层头皮,原本红嫩的指甲都变得苍白无血。
“不!不会的!不会的!不是他们!”赵芷兰抽泣道,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一起身,白色的布鞋绊倒了脚下的木椅,后面墙壁边的一只花瓶随之‘哗啦’一响,碎了一地。
农木槿眼疾手快,扶住了险些倒下的赵芷兰,只觉得手中握住的是一片冰凉,低头望去,正是那只白玉镯!
隔壁,所有人随着这一声响都心下一跳,农少青也慢慢醒过神来,待大家从心慌中回神,张漫华收起手中的玉镯,第一反应朝发出声音的房间赶去。
农少青紧随其后,钱大娘与李大娘亦是手忙脚乱,连忙跟上两人,还在桌前坐着的农少闻跟农少靖也已经醒过酒来,慌慌跑去,就这样一行人都跑了过去。
‘嘭’一声,木门被推开,张漫华冲入房间,飞快的脚步丝毫不敢有半分的停顿。
“木槿!”张漫华高呼,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生怕出了个什么好歹。
而此时,赵芷兰看着张漫华那一脸担忧的模样,眼里除了化不去的羡慕,心中更是苦笑连连。
微咬了咬下唇,赵芷兰绕过农木槿,双手握拳,小跑往门口而去。
农木槿心下一急,握紧了妇人的手,连忙望向了门口的农少青,不由呼出声道:“爹,快拦住兰儿姐姐!”
农少青一听,来不及深思便照着农木槿的话去做了,伸手将门一推,农少闻等人都被拒之门外。
房内,便只剩农木槿,赵芷兰,农少青,张漫华四人,门口围堵的两对夫妇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平,显然是无法回过神来。
好一会儿,农少闻等人这才拖着沉重的各自回家而去,每个人的面色都相当的不好。
“娘,受伤的不是我,是兰儿姐姐……”农木槿柳眉微蹙,缓缓走往门前蹲在地上的女子。
赵芷兰双手抱头,将脸埋在了膝盖上,头发凌乱,看起来十分无助和狼狈。
紫色的袖衫缓缓滑下,一只白色的玉镯在这漆黑的房间里泛着点点光芒,看起来竟是那般璀璨夺目!
“女儿,女儿,你就是我的女儿啊!”张漫华看到她手上的镯子,边哭边嚎,朝赵芷兰跑去。脚步因为冲击太快,她整个人往前仰去。
赵芷兰一惊,有些许慌张地伸出手去,还未碰到,便见农木槿与农少青二人上前扶住了妇人,她这才慢慢退去,嘴角苦笑连连。
张漫华一吸鼻子,轻拍了拍农木槿的手,像是在寻找着安慰,而此时,农少青这才望向了赵芷兰,眼里是一片润湿。
还未等农少青夫妇俩,赵芷兰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紫色的袖衫一挥,食指一一指过农木槿三人。
“你,你,你,你们!”赵芷兰怒吼一声,像是受了囚禁的野兽好不容易拜托了猎人的束缚。
“娘……”农木槿蹙眉,安抚着妇人。
一阵沉默间,农木槿抽出手的瞬间明显感到身旁的妇人一怔,他心有不舍,赶紧走到桌前,东摸西摸找到了一盒火柴。
农木槿快速取出一根火柴,在盒子上轻而快速地划过,点燃了桌子上的半截蜡烛。
待她走回几人身边,四个人刚好各站一角,围成一个正方形。
“ji……”农木槿开口,音符还未发出一个标准的字来,便被赵芷兰打断。
“你不要唤我!”赵芷兰怒喊道,脸因为身上散发的怒意憋的通红,十分恐怖狰狞着。
“这些年来,你们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赵芷兰的面色缓缓平静下来,原本戾气的双眸也渐渐柔和,被满目的秋水盈盈所取代。
“我的父亲是屠夫,我每天起早贪黑,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说是他们买来的女儿,倒不如说是他们买来了一个奴隶。”赵芷兰声音沙哑,顿了顿。
“每日每日,我蹲在井口边帮养父磨刀,就算冬日里生了满手都冻疮也没有一个人会对我有一丁点的怜悯,甚至有一次,那时的我还很小很小,不记得是养父叫我第几次磨刀,妹妹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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