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虽然这些年他都快忘记笑是什么了,但当下他却淡淡笑了一下,虽然笑得很勉强,但总算是笑了一下。
他淡笑着道:“我明白了,就好像水一样。水是无形的,却能随意变化成各种形状。水看起来虽阴柔无力,却有着改变一切的力量。滴水石穿,靠的是恒心和毅力,所以,我必须要先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李木清很满意,也很欣慰。他多少有点惊讶于杨晓风的领悟能力居然这么好,竟然能一点就通。
最让他惊绝的是,杨晓风居然还能举一反三。他刚刚只是说了剑,他反但完全领悟了自己话中的寓意不说,还能再联想到水。
这等天资,只怕比起自己年轻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看来,被年轻人超越是早晚的事轻。
当下,很是满意的笑着道:“不错,不错,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随即却又道:“不过,还有一个道理,能明白的人实在是太少。如果你连这个道理也能明白的话,你的武学造诣一定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杨晓风问道:“什么道理”,
李木清从容道:“我已经说过,多数人都太注重于剑本身,所以倾尽所有想要拥有一把绝世神兵,却忽略了武功高低与兵器本身其实没多少关系。宝剑在手,对于低等剑客来说,或许真的还有几分威慑力,但对于真正超一流的绝世高手来说,手中是一把宝剑,亦或者是一根树枝,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对于真正的高手,飞花拈叶即可御敌,剑气指芒也能伤人”。
不等杨晓风说话,他又接着道:“对敌之时,有宝剑在手,或许还真能增加几分底气,但真正的勇气从来都不是剑所给予的。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手中是否有剑根本就不重要,在他们眼中,一切都可以为剑,那怕是对手的剑也能为我所用,因为这剑早已在他们心中。心中有剑,一切皆是剑”。
杨晓风有些疑惑道:“若手中无剑,如何打败对手”?
李木清笑着反问道:“刚刚我手中便没有剑,可你不一样还是输给我了吗”?
杨晓风顿时无话可说。
李木清又问道:“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道理你总该懂吧”?
杨晓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他此刻有一种很强烈的被当成了白痴的感觉。
这样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于是乎,对于这个问题,他拒绝回答。
李木清干笑一声,咳嗽了一下道:“呃,那个……,这样说吧。一个人拿着把宝剑毫不掩饰的四处招摇过市,那别人会怎么看他,当然是时时刻刻防备着他。所以,真正危险的并不是剑本身,而是人,那种手中无剑的人,因为他让你感觉不到危险,自然也就不会刻意防备。这种人藏而不露,隐而不发。一旦等机会合适,不出手则已,出手便一击致命,这难道不才是最危险的吗”?
“不出手则已,出手便一击致命……”,杨晓风来回重复着李木清的话,一时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良久,又抬头看了看李木清的人,随即大踏步走开了去。
是不是,他已经明白了?
这一下,便直接回了房间。
屋子里很阴暗,还有些潮湿,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只是加了一张床。
六年了,他一直就住在这里。
杨晓风在床上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是一块旧布。
他先是看着自己的手,其次是手中的剑,犹豫了一阵,其后终于动手将剑上下里外俱都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最后认认真真地将剑涌布包了起来,随即更是找了一条麻线扎好。
他手上做得很慢,因为他做得非常仔细。
或许,从此以后,这把剑永远也不会再出鞘。
李木清回屋的时候,刚好碰到杨晓风拿着自己砍柴用的刀出去了。
他有些奇怪,这小子要做什么?
莫非是白吃了六年的干饭后,今天终于良心发现要出去砍一担柴回来?
李木清顿时一阵欢喜,只是紧接着,他便再也欢喜不起来了。
杨晓风虽拿了砍柴刀出去,却并不是要去砍柴的,他只是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山竹走去,原来,他只是要去砍了那棵山竹的。
手起刀落,山竹顺势而倒。又是三刀下去,竹子已被劈为四半。杨晓风选了其中一段在其末端处削了削,算是个抓手,随即又削了几下,将竹片上的棱角削平,这就算是做成了一把剑。
一把根本不能称之为剑的剑,一把连一点剑的样子都没有的剑,但这的的确确就是一把剑。
其实,这不过就是一段被削过的竹片而已,但这段竹片被握在杨晓风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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