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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不鲁还没有得手,此时抚远两座卫堡早已失陷,两百多选锋士兵已全部战死,但左卫李春在陷落前作了最后一件事,就是将八牛弩的弓弦和一些得要的组件一刀两断,让左卫的这两架八牛弩再也不能威胁到主塞。
牛头部与飞羽部各付出数百条生命才将两座卫堡拿下,心里是气得要死,疼得要命,数百精锐之士,这对于他们这样的小部落来说,那可是一小半的家当了,拿下卫堡,两部便死活不再参与攻击主塞的攻击,只是占据了卫堡,在堡上向主塞进行压制射击,希望拿下抚远后能在战利品上有所补偿吧。此时的两部头人真是欲哭无泪,谁能想到区区百人卫戍的小堡能有如此战力呢?
卫堡失陷,主塞便立即遭受到围攻,千余士卒根本不可能守住所有的城墙,此时,抚远县令组织的青壮们拿着刀枪冲上了城头,冯简只是简单地分配给了他们一些老兵作为临时的果长指挥,便全部派上了一线。
“把石头砸下去,把滚油倒下去,把擂木推下去,把爬上来的敌人砍下去,如此而已!”老兵很简单地告诉青壮。
城头的鲜血,城下堆集的尸体,空中密如飞蝗的羽箭让这些不久前或是拿着锄把,或是握着算盘,或是捧着书本的年轻人们脸色煞白,双腿发抖,几乎迈不动步子,老兵不耐烦了,拖着他们来到城墙边,指着城下堆集如山的人头:“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守不住城,你,我,他的脑袋都会堆到哪里去。”扒着他们的头又转向卫堡,“看那里,那里刚刚有两百个弟兄死了,但你看看堡下,有千多蛮子给他们陪葬,值不值,太值了。”
年青人们呕吐,几乎将苦胆也吐出来,吐完过后,站起来,虽然脸色还是那样白,腿还在发抖,但眼神却坚决多了,老兵满意了,只要这些人砍出第一刀,戳出第一枪,那么他们就会忘记所有的恐惧,虽然这是些菜鸟,但这毕竟是守城,有坚城可倚仗。
抚远全城男女老幼齐上阵准备抵抗蛮族,此时的定州也炸开了锅,以前一直判断蛮族不会大举攻城,但现在看来错了,完颜不鲁聚集了数万蛮兵猛攻抚远,这是要取之而后快的架式,一旦让他得手,那么等于是为巴雅尔即将到来的秋狩打开大门,定州门户将被戳开一条大缝。特别是抚远刚刚送来的急报让萧远山险些昏倒,吕大兵居然率军出城野战,至今未能返回要塞,现在的抚远居然是冯简和一个振武校尉领着千多士兵在守。而这份军情,已是一天以前的了。
“这个王八蛋!”吕大临当场便掀了桌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派了冯简去,这狗东西还是那副德性。
“大帅,给我一个营,我去抚远!”吕大临当庭跪下,“大人,我去抚远,不是因为大兵是我弟弟,这个混帐我饶不了他,抚远如破,定州门户大开,威远,震远等要塞就有被抄断后路,成为孤城的危险,大帅,巴雅尔一定会注意到这一点,他一定会马上东来,不会给我们时间夺回抚远的。”
萧远山扶起吕大临,“大临,你从定州集合人马出去,等你到抚远,即便是日夜不休,也要四五天,那时抚远还在吗?”
“大人,即使抚远已使,我也可趁完颜不鲁立足不稳,将他赶出去。”吕大临大声道。
萧远山摇摇头,“不,抚远不能丢,抚远不能丢。”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猛地大喊道:“明臣,明臣,八百里急令,崇山李清全营出击,务必在一天内赶到抚远。援助吕大兵。”
“大人,李清手下千多士卒,怎么能担此重任啊?”吕大临大叫道。“还是从震远调兵吧!”
萧远山回过头来,“大临,从震远调兵,最快也要两天,抚远守得住吗?李清的常胜营已满编了,三千人马,只要一天能赶到,便能守住抚远。”
“大人,李清即便将常胜营扩编,可那只是一群农夫啊,怎么上得了战场。”吕大临摇头。
萧远山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明臣,传令吧,告诉李清,他要什么,我给什么,只要他能在一天之内赶到抚远,守住抚远。”
“是,大人!”沈明臣匆匆而去。
萧远山头一阵昏眩,吕大兵,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此时的萧远山想得更多,如果完颜不鲁夺取了抚远,那么巴雅尔必然提前东征,自己的定州军目前尚不堪一战,如果真是那样,怎定州危矣,自己也危矣。
抚远,抚远!萧远山心里默默地念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