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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对贾母所言稍稍有些不悦,不过她素日最听贾母的话,这番话元春倒是都听进去了。
“我知你是有抱负的。可你见过有大抱负之人会逞一时之快行事?况且天下不如意事众多,若是你心思都用在这上,怕是你的抱负也都被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埋葬了。”
“元春以后不会如此了。”贾元春认真道,又扯了扯贾母的袖子,撒娇道:“老太太就原谅元春这次?”
“我倒是无妨。只怕今日之后说不定再找来的嬷嬷真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镇定自若的,那时别说是只蜘蛛,就是蛇或妖怪也吓不到的。”史菲儿笑道。
元春眼珠转了转:“若真是如此元春也佩服,倒是愿意听其管教。表里如一,值得敬佩。”
史菲儿听了也点点头。表里如一说得容易做起来难,这世上多少人少不得要伪了心去。若元春能如其所愿表里如一活一世,倒也不错。
史菲儿因见贾赦闷闷不乐数日,原想着以贾赦的心性过几日便好了。哪知其竟然一连烦闷了近一月去。这一日贾赦又来与自己请安,史菲儿瞧着倒是想为其解解心宽。
“近些日子倒也不常见你出府办事了。如今瞧你时常在府中也算是件新鲜事了。”史菲儿笑着说道:“若是忙时不见还惦念,这闲了又怕憋出病来。人最是有趣。”
“让老太太烦心了。”贾赦叹口气道:“我本想着做个富贵闲人去,老太太怎么瞧我倒成了眼前花了,不惹人喜了,是想要撵我出去啊?”
“这每日吃酒斗牌的富贵闲人我见过,这日散斗金的也听过,可唯独不见这日日愁闷的。”史菲儿转了转手腕的翠玉缠丝镯道。
“老太太又拿儿子逗趣。”贾赦轻叹一声,“不瞒老太太,若是早一年去我也不会料得自己如此。踏踏实实做个富贵清闲人,哪里不好?只是如今经您与岳父点拨,倒觉得自己之前也太混了些。可如今想更近一步了,却发觉自己文也不成武也不成。若是昔日里没有这心思倒也还罢了,可如今生了此心,一想起来就觉得胸中气血郁结。”
想做事,那还不好办?史菲儿心中本就是有个主意,只是一直犹豫着不好说出口,今日一来道也算是个机会。
“你岳父大人是文官,在这宦海中扑腾过的,自是与你这武官出身又无实职的不同。况且贾张两家又有秦晋之好,他自然多为你考虑。所说话不中听,但也算是肺腑之言。”史菲儿瞅着贾赦脸色说道,果然话一出口,就见贾赦又皱了眉头。
贾母这句话实实在在戳到贾赦心窝子里去了,自己想某个实职,想锻炼一下,想给府里再添些依仗,竟然是连门都没有的。史菲儿见这话有些效果又说道:“我知你如今也是越来越上进了,我自然也为你甚喜。不过既然想为府中日后仰仗添力,也并非也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贾赦瞅了瞅贾母,微微一愣,稍后若有所悟,连连摇头道:“若是母亲说的是商宦一脉,这是不可。一来我不通生意经去,二来哪有堂堂一府将军去做这商贾的。”
史菲儿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是喜欢做生意,也要瞧瞧是否合适才行啊,怎么可能拉个人就去呢?难不成这贾赦还真以为自己给其指的路是做生意的呢!别的不说就冲他买字给人加五百两一事从骨子里就不是个擅长做买卖的。
“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昔日里做些营生也是事出有因。如今府中这番情景在如何也不会让你走了这商贾之道!你一府将军做这个岂不是等着被御史参奏圣上责罚么?”史菲儿顿顿又道:“我的意思是朝堂不便,却可走民间。话说大了去,这朝堂也是仰仗天下万民的。”
贾赦不太理解贾母此话深意,迟疑地开口道:“如今我府逢灾年随官府放粮施舍粥,这自己的田庄可以劳减租,虽说也有些口碑,但也不过如此。”
史菲儿微微摇了摇头道:“此番你倒是想的简单。这天下事可做的太多,并非定要做众人都可做的。众人都做你也难出彩去。”
这话说得贾赦更是云里雾里了,贾赦起身对贾母施一礼道:“老太太请明示。”
“我也是因你那幅字受到启发。蜀素帖天下读书人都想一观,即便是摹本也有人愿收藏。可这也只能是富贵之家的特例。我想着若是将这字能摹刻在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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