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婆倒是不慌不忙取了符纸烧成灰,捻了点灰兑水给探春喝,喝过后几日,探春竟都好了,自此之后这翠星对这马道婆倒是信的很,简直奉若神灵。
因这一胎是自己的指望,翠星不敢轻视,自然格外小心,如此没事便歇着好好养胎。马道婆寻其时,翠星正半歪着身子在床上瞧花样子呢。
“歇着呢?我倒是来的不巧了?”马道婆如此说着进了屋,在床角坐了,瞅了瞅翠星的肚子道:“如此我还真应与你道喜呢!”
翠星听了自然开心,将身子坐直了些道:“喜倒是不错,可这一胎颇为闹腾,这才几月,我已被闹的只想躺着歇歇了。”
马道婆笑笑:“翠星姑娘只管放心。今日我马道婆将这话撂下了,这一胎日后定是你的指望。”听闻其如此说,翠星以为马道婆说这一胎会是儿子。本来自己就求子心切,自然听人如此说正中下怀,忙言道:“若是如此可是要谢天谢地喽!”
马道婆笑道:“我这话自然是准的,你且踏踏实实的好生养着吧。”马道婆见其又喜,方才开口说道:“不过你也知道这小儿最爱动,不如再佛前拴一下求个平安。”翠星听了连连点头,可是片刻之后脸上又露出难色道:“你自是知道我的,如今我也确实指望这一胎能得个儿子,如此我今后的日子会是好些。可我实在手头颇紧,不知这在佛前拴住个娃娃要供奉多少?”
“你素来都是个结缘向善的。不过是个未出世的娃儿,自然也用不了许多,若真是多了反而折了他的福去。你按心意随缘就好。”
翠星听了忙从钱袋中摸出块碎银子放到马道婆手上道:“今日也就是仓促,等我有了钱再好好去谢过佛祖保佑。”马道婆笑着将银钱揣好。自己跟这翠星也打过几次交道,若是说个定数,她定要讲讲价钱,可是若说是随缘,倒比之前给的多不少。如此也是个怪人。马道婆收了银子,这才觉得方才在王夫人处受得气平了些。又伸手在翠星的碎步笸箩离翻出两块碎布头,说是要做双鞋差个鞋面,翠星听了忙又翻了两块布头一并送了过来。马道婆自是喜盈盈笑纳了。
“若是后宅中遇到些不平事,我也能帮你料理一二。”马道婆得了钱又得了东西自然开心,随口说了句大话。翠星听了这话,面色一沉道:“旁的倒是没有,只是我家太太平日里对我总没个好脸色,如今我这样还要打帘子、倒水伺候着,这也着实辛苦,我想着若是能免了这差事该多好。”
“这有何难,这点小事,你早点与我说便是。”说罢伸手在袖子里好一通摸索最后拿出个黄表纸叠成的小纸人递给翠星道:“你将那人的生辰八字写在这纸人的背上,再寻一根头发来。若是能滴几滴血更是好。夜里用针想让其哪里痛戳哪里便是。这我也不好说百分百管用,但十次中有个七八次却也不难。只是这等事万不可让旁人看见或知晓,若是事发你我都脱不了干系。”翠星听了忙将小纸人收好。
入了夜,翠星凑仔灯前,将王夫人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人的背部,可头发并无,翠星也管不了许多,捏了根针就一下一下戳着小纸人的头,眼中充满愤恨。
哪知第二日一早,翠星又去请安,没想到还没进院就被丫鬟拦住了,说是太太今日不适,不用前去请安。翠星听了心中大喜,更是将马道婆奉为神人。
王夫人此时也是头疼,不过不是巫蛊诅咒所致,王夫人正瞧着封信,这信来自薛家,是其妹妹写来送给自己的。信中说是如今自家老爷旧疾又犯,自己甚是焦急,想着天下名医多居于京城,想来京中看病求医。
王夫人皱着眉将信看了几遍,有细细问了送信的下人,究竟具体是何种情况,下人也一一作答。因此事颇为要紧,王夫人也不敢耽搁,忙命人套了车去问贾母意见。
而此时史菲儿也在忙,自己刚刚收到了贾敏的信说是许久未见老太太甚是想念,想着老太太还未见过黛玉,也不知何时才能让祖孙俩见上一面。
史菲儿瞧这信自然欢喜,若是能见黛玉可算是能了了自己许久的夙愿,也不枉费自己穿越过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