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拜会我了。我先去谢他,稍后再回来与你叙旧情。”
贾敏点点头,伸手又帮林如海正了正衣衫,目送其远去。此番还真是应该感谢那位方大人才是。今日也是折腾了足一日,早早便起,心里焦急等了大半天,如今见着人平安归来,心里一块儿石头也算落了地。
贾敏瞅见那封几乎都成了灰的信,心里还是有些不舍,毕竟自己依靠这封信撑了小一年的时光,如今却成了灰,早知道还不如不拿出来呢。贾敏蹲下身,欲将那纸灰收了,却发现那未烧完残留的信纸上竟然有几个字,贾敏不由得觉得奇怪,这信自己看了许多遍,背都能背下来了,自己非常确信这信中原来绝没有那些字的。贾敏有些顿悟,忙又将那封信未烧的信封也靠近蜡烛烤了烤,果然那信封的背面也现出不少字来。贾敏忙凑近烛火观瞧,一看倒是吓了一跳。忙将那片残信装入信封,又将其揣入袖中。
贾敏等林如海与方大人议事后归来。只是快到三更,依旧未回。贾敏和衣靠在床榻睡去。也不知是多久,听见有声,才见林如海回来。脸上有了疲惫之色,贾敏也不忍再问,便服侍其休息。
因此去京城小一年,积压了不少政务,林如海每日早出晚归料理,不觉便过了十日。这一日赶上休沐家中,林如海闲来无事,便抱着黛玉教其认字,又拿了纸笔任其胡乱画着玩。黛玉年幼自然见了纸笔墨砚也是欣喜觉得有趣好玩。一时开了心,也顾不得是抓住了笔头还是笔尾,不消片刻,手上、脸上便有了好些墨痕,就连林如海的袍子上也都印上了几个小黑手印。
贾敏给二人送些点心瞧见二人如此,也不免笑出声来,忙唤来黛玉奶娘将黛玉抱下去梳洗。又忙取来干净衣服给林如海换上。
“老爷也太心急了。虽说玉儿聪慧,但一时间哪里学的了许多。”贾敏笑着道。
“我也是觉得这一年不见竟错过许多,心里徒留遗憾罢了。便想多陪陪她。毕竟这是我就这一个姑娘。”林如海解释道,只要一想到黛玉的那张小脸,自己便觉得心里暖暖。
“老爷怎知不会再有女儿了,如今没想到老爷又长了能掐会算的本事。”贾敏打趣道,瞧着一桌子写的不知是什么的纸,贾敏又想起那封信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
林如海瞧出贾敏神色有异,开口道:“我倒是瞧着你脸色不好,有事不需憋着,说出来说不定能解了愁绪。”
贾敏迟疑片刻将藏了许久的那封未烧掉的信封取了出来递与林如海。林如海接过,瞧了瞧,又见贾敏一脸忧虑,便捏着信封轻拍了下贾敏的额头道:“这等事自是不用你来犯愁。今日我倒是不知该如何说你了。若说你聪明吧,这信你揣了一年却未见出端倪。若说你笨吧,只剩这点你又瞧出破绽来了。”
贾敏自是没有心思与林如海说笑,叹了一声道:“老爷,我本就驽钝,若不是意外瞧见,又怎会发现这其中玄机。想了这信本就是老爷留给我们母子图个安心的,原本一直如此,反倒是现在却成心中的负担了,若是老爷可说与我听,我自然欢喜。若是老爷不说,我也不会多问。只是继续如此心里担忧便是了。”
林如海听了笑道:“你这样说,我哪里还敢不说与你听。罢罢罢,你我本是夫妻,理应一心。莫因此事而分了心才好。你且坐下我细细说与你听便是。”说罢,拉着贾敏坐于书桌前。自己在一旁提着笔,一边说一边写与贾敏看。
二人小声说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林如海才住了笔。将书写的那些纸拢拢,拿了个火盆,一张一张瞧着烧净了道:“今日说与你这些,你都记住了?”
贾敏瞧着那火盆中的灰烬点了点头,“老爷心中有这么些事,也真是苦了老爷了。”
“这有何苦。好歹我警醒的早,也多亏岳母上次捎话与我,我才有了这后手,否则此次想如此化险为夷也是难。”
“可我却没从老太太话中体味出半分。”贾敏摇了摇头道。
“那也是正常,毕竟你又不为官,哪里晓得其中厉害。岳母说那话怕也只是无心,但我却不由得多想,如此阴差阳错也算是运气。”林如海顿了顿,“若是日后还有坎坷,你便按此行事。如今已不太平。我还是想个法子送你们回京城吧,毕竟太平些,又有亲眷可依靠,我也安心。”(www..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