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样盖好。翌日一早,史菲儿对春荚道:“春荚,那日我曾说要选上十匣芳漱与老将军。你可都备下了?”
春荚一愣忙道:“回老太太,回来我便备下了。我这就取来与您过目。”
“那到不必,如今我上了年岁,记性也不好。这两日瞧见寿礼才想起这事。下次你这等琐事你可记得要提醒与我。备上一箱,装捡仔细了。对了,将此物也放进去吧。”说罢,史菲儿将手边一个匣子推了推。
春荚瞧着这匣子上有这寿字图样,眼中有点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史菲儿瞧见笑着道:“我那兄长是个有心的,今岁将我年幼时的小玩意装到匣子里哄我开心。如今见了,倒是有些伤感,这东西他竟仔细收了这么多年。想来还是送还给他做个念想,如今我们兄妹见一面确是难了。”
见贾母脸上有些哀容,春荚忙劝道:“老太太如今史老将军人在京中,想见也不算太难,可比之前要方便许多
。”说完上前收了匣子,准备去操办此事。又听贾母道:“你去选个利索会说话的去送,帮我给老将军也捎句话。”
“老太太您只管讲便是,春荚都记下。”
“让老将军好生在意自己身体。如今年岁大了,多享享清福,切莫太过操劳了。这府中各事就别太劳累自己了。”
“是,老太太,春荚都记下了。”
贾府和史府距离也不算太远,东西不到晌午就到了。史老将军瞧着那个抬进屋的大箱子有点发愣。那家伙是什么意思?这不年不节送什么礼?而且回礼也不按礼数。
贾府办事的人也认真,按照贾母吩咐的一五一十的都学给史老将军听,老将军越听越是眉头紧锁。草草打发走了人,又打发下人都走开。这才走进箱子,抖着手将箱子的封条扯掉,掀开一看,就瞧见自己送过去的寿礼被摆在最上头。
这是什么意思?史老将军忙将那匣子取出,几下扣出信来,展开一看,见白纸上字迹清清楚楚。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她竟然如此就送回来了?
史老将军捏着信手抖得厉害。难道说她竟然看出来了?果然不应该轻视。本想设个套拖着贾府一起下水,如今这计划不成,看来也只能令想办法了。史老将军捏着信都丝毫都快要把信攥出水来。
这信本就是谋划给参与着的一个信物,那诗另有深意。自己本想着送去贾府,在礼单上留个名,若她没看见,若是日后此事不成或是出了事,自己也算有个退路,那物件算是个证据,自己早早送与他人保存,就是为了自证。反正到时候自己可以让儿子依据情况来。
若是她见了,或许能猜出一二。毕竟能说出一门二侯之事,也许本身就是这一头的。那时她见了信自然明了。必然为了同一目的,那两府自然就绑到一起了。那时让贾府出些银钱也是应当。如此对府中也是有利的。
总之史老将军想了许久终于想出这个办法,打算拖贾府下水,日后挑明那时贾府自然陷于被动难脱关系,毕竟两府关系如此亲近,这嫌疑想洗掉可是不易。
可是万没想到那人竟将东西就这样给自己送回来了。若是送回来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还找出信看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还有她说的那些话,真是气煞人!史老将军越想越气,拼命忍着心中的怒火,将信收了。可毕竟心中怒火难平,才将匣子盖上,便咳了个昏天黑地。眼珠一翻竟昏了过去。屋外候着的下人觉得屋中动静不对,忙进来看,一见都是唬得不行,又是掐人中,又是请大夫,一时间府中甚是忙乱。
史菲儿自是不会知晓此事,此时正忙着和贾瑚闲话聊天呢。自从贾瑚做了伴读,在贾府中倒是像了客人一般,回来住的日子倒是少。不过只要是回来,贾瑚第一件事还是要来给贾母问安。
在家中过了中秋,史菲儿以为今日贾瑚是来向自己辞行的。可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贾瑚有辞行的意思,史菲儿也觉得有点奇怪。
“今日倒是不忙?”史菲儿道:“平日里见你忙得脚不沾地,也坐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今日可是快到午膳了,你既然难得回来,今日就陪我用了午膳才能提告辞。”
“那老太太,不如今日我也陪您用午膳吧。”史菲儿话音刚落,贾赦便走了进来,瞧见一旁坐着的贾瑚道:“我就说你不在书房,原来跑到老太太这里了。”
贾瑚瞧着贾赦心里有点慌,原本的计划怕是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