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了。
史菲儿怕是贾赦又来要与自己商议事,便摆摆手道:“让大老爷回去吧,今日我也乏了。有事明日在议也不迟。”话还未落,贾赦便进了屋。
人已进屋,史菲儿少不得强打精神:“我都与你说了,如今你做事也谨慎,府中诸事你自行处置便是了。且让我安生几日吧。你看你家太太,如今这内院之事,桩桩件件都料理的甚是妥当。不用我再上心。我也乐得清闲些。”
史菲儿这话中有了埋怨,贾赦自然听得明白。可是我此时贾赦搓了搓手,叹了口气,瞧了眼贾母慢慢开口道:“老太太,我与您说件事,你且千万别着急。”
听这话史菲儿就隐约觉得事情不妙,一旁的元春见了也带着两个妹妹离去。史菲儿想了想道:“莫不是你妹婿的案子开审了?是不是这审讯官员会对其不利?”
贾赦摇了摇头道:“暂且不是妹婿的事!老太太我说了您可千万别着急。”
史菲儿听这话一愣,难道还不是林如海的事。可瞧贾赦的样子,此事还非同小可。心里也不由得起急,“你就直说便是,别兜圈子了。你这样支唔遮掩的让我更是心焦。”
贾赦慢慢道:“我也是刚刚得了信,说是我那表兄史鼏逝了,史老将军也因此一病不起。”说完贾赦一脸紧张的看着贾母,连大气都不敢出。
史菲儿听了这话,顿时怔住了。这史家竟然出了这事!自己因是穿越来的,到底心虚,之后自己为了解救贾府危机,又将现世不少东西如手工皂、口红等说是自己的随嫁之物做出来贩售。故而自己穿越来之后,只是按照日常礼数对待本家,人却极少回去。毕竟史家这真的史老太君的双亲已逝,和自己有血亲的只有个兄长和三个侄子,他们又常带兵在外,自己不大走动,也是说得过去。
贾赦见贾母半天没有动静,怕是其听闻接二连三的噩耗,一下子吓出病来。忙开口道:“老太太,老太太您可千万要宽心啊。我这就备车去,陪您亲自走一遭。”
“好端端的怎会如此!你那表兄弟史鼏正值壮年功勋显赫,怎么会忽然间就传来噩耗?而且前些日你不是去了府上看过你舅舅么,那时你还回来说其身体康健,怎么一下子也病重了?”史菲儿忙问道。
“听说表兄弟是因为打猎意外坠马而致。当时便患了内伤,因去了林密之处又无人救援,等人去寻时,已然只剩一口气了。回府不多时便逝了。舅舅如今年事已高估计是听了这信儿,一下子受不住才病倒了。毕竟舅舅最看重他,唉……”贾赦说着也是长叹了一声。
史菲儿此时才缓了神,虽然自己心中并不悲伤,但好歹也是要有个样子的。点头应了,又吩咐丫鬟好一番准备,待收拾停当,这才领着众人去往史府。
一路上,史菲儿努力回想史府的诸事。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绽来。话说为何贾府中史菲儿倒是不怕,怎么反而去史府倒怕了呢?只因自己穿越过来之时,一是又了贾母的全部记忆,二来自己开始也是异常小心谨慎。慢慢潜移默化的改变,况且自己做贾母十多年也没出过岔子,自己也颇为自信。可史府不同,那里是贾母出嫁前的家,在众人心里还是其出嫁前的心性脾气,如今自己和那时已完全两样,史菲儿自然担心。
还未到史府,远远就瞧见了这史府已经挂起白色幔帐挽联,进进出出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不出两月经历三桩白事,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史菲儿瞧着那些挽联觉得格外刺眼。
来的一路上史菲儿除了担心,又想到一事,便是金陵十二钗中的史湘云。因自己刻意和史府要保持疏离,史湘云的事自己就没太上心。如今想来,早前也确实收到史家的喜帖,说是史鼏终于得了一女,甚是高兴,还大摆宴席宴请宾客。算了算日子,应是三四月前的事。若是如此,那如今这史湘云也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娃儿,比探春略小几月。一想到这史湘云的那句判词“襁褓中父母违”史菲儿心中暗叹,又是一苦命的人。
见是贾府前来吊唁,史府忙请贾母众人去了内院,留下史鼎陪着贾赦等人。
“舅舅如今可曾好些?”见了史鼎贾赦急忙问道。
史鼎长叹一声:“唉,请了多少大夫来瞧,也是无用,如今水米不进,人也不大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