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他的另一只手上拎着两个人头,一个是裴光的,另一个颗原来的主人是裴净
“裴家的三个小兔崽子,咱们也砍了两个剩下的那个中了咱们的毒箭,估计也活不长!”三当家赵连城走上前,笑着汇报“您放心去,咱们的家业给姓裴的毁了姓裴的也没捞到好处,一样是全军覆灭
“嗯!”石子河答应了一声,心满意足呆滞的目光看向黑沉沉的夜空,从那里,他看到了自己曾经的理想“杀富济贫,替天行道”是这八个字鼓励着他拿起刀来,杀掉前来征税的衙门帮闲也是这八个字让他纵横齐鲁,闯出了赫赫声名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他这辈子走得轰轰烈烈唯一不甘心的是未能如愿杀了张须陀,反而白白送给了他一场胜利
“豹子呢,他去哪了?”想到这,石子河努力张开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石豹是他的长子,按理说应该能继承他的家业,还有他的遗愿虽然他的灰衫军已经没了,家财大部分也失落在此战当中
“豹子带人在院墙上呢,这附近的官军都是骑兵,一时攻不进来!”二当家张弘生俯下身,大声答道
“那二丫呢,二丫在哪?”弥留之际,石子河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儿子也许不会被官府放过,女儿应该不会被处死
“二侄女藏在正堂中,您放心,只要郡兵攻破大门,咱们就四下放火绝对不让人侮辱了她!”三当家赵连城抹了把眼泪,回答得斩钉截铁
“让,让他们活……活…..”石子河突然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找来了力气,抓住三当家的手,大声喊道“不,不用…..”话没说完,又一口黑血涌上来,淤塞了他的喉咙,“给,给我报仇!”他喘息着,吐出最后的心愿,再次陷入昏迷
“是,大当家,如果我们之中任何人能活下去,一定给您报仇!”二当家张弘生哭喊着答应
“大当家死了!”“大当家死了!”喽啰们惊惶失措,最后一点士气也消散殆尽看到情况不妙,三当家赵连城当机立断,高举横刀,大声呐喊:“弟兄们,冲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能冲出村子的,记得给大伙报仇!”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大小喽啰们疯狂地答应绝望的时候,人的行为往往不能用理智来约束木质的大门被流寇自己从内部打开,众喽啰跟在两位当家身后,向秦叔宝的马队发动了决死反击
秦叔宝没有和疯子拼命的兴趣,他用槊尖轻轻向前指了指,二百枝羽箭立刻从半空中飞了过来,将疯狂的流寇们射了个七零八落紧接着,众骑兵藏弓,举槊,在秦叔宝的带领下骤然加速,斜着切出一个扇行,将试图突围的流寇们一一戳翻
在高速奔跑的战马前,个人的勇敢起不到任何作用冲出院子的流寇无一幸免,被长槊戳倒后,随即被马蹄踩成了肉酱刚刚冲到门口的其余流寇们发出一声惨叫,转身逃了回去大门再次轰然关闭,在四下涌来的火把中间,隔出一个黑暗的孤岛
沿着院墙向外跑出二百余步,秦叔宝拨转马头,又带着骑兵们兜转回来他没有命令弟兄们下马强攻,而是冲着黑暗中的宅院高高地举起了长槊
“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如有抵抗,格杀无论!”二百名骑兵同声大喊,震得院子内的残匪魂飞胆丧
“别上当,官府说话向来不算!”有人在院子内大声鼓动秦叔宝听完,笑了笑,大声反问:“无胆匪类,你们自己说,张将军曾经食过言么?”
“无胆匪类,你们自己说,张将军曾经食过言么?”二百们郡兵再次齐声呼喝,将秦叔宝的质问传入黑漆漆的院落院子内的人无言以应,数年来,张须陀虽然与流寇们不共戴天,但他许下的承诺,从来没有反悔过
院子内的喽啰当中有几人是上次战斗被俘后又被释放回来的幸运者听到秦叔宝的问话,忍不住跟同伴窃窃私语
“投降,咱们冲不出去了!”
“投降,说不定张大人还会释放咱们!”随着越来越嘈杂的议论声,流寇们的信心开始动摇有人拿眼睛不住地向门楼上瞥,刚才的冒险出击中,二当家张弘生和三当家赵连城双双战死,如今院子内这百十号人的首领就是石子河的儿子石豹他不点头,大伙无法做出决定
“你们忘了老当家是如何对待大伙的了么?”门楼顶,传来石豹愤怒的质问他今年刚刚十八岁,正是人生中最不怕死的时候
“你们忘了当年是为什么造反么?难道你们回家去,就有活路么?”石豹慢慢从门楼上站起身,冲着众人高呼数语喊罢,他一拧身,从门楼上跳下,手中横刀扫出一片寒光,直扑秦叔宝梗嗓
“找死!”秦叔宝悲悯地看了对方一眼,长槊轻轻向上一点,磕飞对方手中横刀紧接着又是一槊,将石豹的身体挑起来,遥遥地甩入了院子内
“投不投降?”秦叔宝用染血的槊尖指着黑沉沉的院门,大声怒喝
无人敢再回答他的话片刻后,一柄破旧的横刀扔到了他的战马前,紧接着,又是一根长矛失去勇气的流寇们依次走出来,依次在他马前放下兵器
最后走出来的,是个眉目娇好的少女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另一只手中,高高地拎着石子河的人头
“我是他们抢回来的!”少女低低的说了一句,扔掉匕首和人头,昏倒在秦叔宝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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