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浑身力气,不动脑子的人,又如何理解别人的无辜,“是你们救的就好,来人啊,全都给我押到河沿去!”
这还了得,这是要一并淹死,这会就算有浑身的功夫也派不上用场,束手束脚就剩一张嘴。匿冥依旧是不经不慌,他想起了贤之交给他的那个锦盒,于是,开始四下打量。终于在那三人身后的门边发现了踪迹。
此时,不用细想,行李内的银子早就不翼而飞了,很明显锦盒同样被人打开过,开口向上,里边的绢帕也扯开来了,里边没有什么金银珠宝,那个锦盒就是个锦囊,只有一封信躺在地上,匿冥一路上对它并不挂心,还从来没拆开看过。
这会也还能死马当活马医,毕竟贤之叮嘱过,是力挽狂澜用的,可以保命,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好汉,你且莫急,看一眼那封信再杀我们。”匿冥开了嗓。
“匿冥君,你是不是还没清醒,中毒太深?”洪荒在一边小声嘀咕!生怕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察觉。
他们才不管你们什么信不信的,从屋外冲上来几个下手,压着四人进发卫水河岸。
老佛爷不进慨叹,这一世大风大浪,在这小河沟里竟能翻了船,那个姑娘则是轻车熟路般,脚步轻快。
匿冥又催促了一句,“哪个识文断字?那里边可有给你们的秘闻!”洪荒觉得匿冥这只是怕急了乱投医,无奈之下还哼起了曲,反正到了水里,没准像那姑娘一样,巧遇一伙人得救,不过,活下来可以,再也不进村求死了。
想想女人还真是祸水,老佛爷往前一步一步走着。这就到了水边,那伙手持铁叉的“复明”人氏,动手要丢女人先下去,手一松,人就扎了下去。
“等下!”黑瘦那人拨开人群跑了来,“这是官府公文!”
其他人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公文怎么了,他接着说到,“那张寅叛贼的九族早就在当日的棺材运银事之后,被圣上在京师处以极刑了,真的是九族呀!”
众人闻罢,竟然都忙着欢呼高兴,差点把姑娘再一次淹死,于是下水匆匆救人。这会那个粗眉和杂毛都靠拢黑瘦那人旁边,盯着纸上的字迹,“我等不识得字,这真的是公文?”
“嗯,看这里的红印,定是错不了。”一个人应和着。
就这样几个人跑到鬼门关绕了一圈,又活了。回到村子里,松绑,进茶,闲话一番。
“真是多有得罪,几位莫不是朝廷要员,下来微服私巡?”黑瘦那人发问,“万万包涵,我等也是一心为了大唐,大人不记小人过!”
老佛爷故意清了清嗓子,“你们太过鲁莽,知不知道我们都是什么身份的人,这要是被圣上知道了,可就……”
“诶?大人你看门外就是一辆马车,你们的行李和盘缠如数奉还,那个盗贼我们也抓了来,愿听诸位惩处。”
匿冥听闻,小声跟老佛爷耳语了一句,老佛爷便派了洪荒去看了眼那个老光棍儿,随后从黑瘦那人手中索回了公文,准备即刻出发。
谁料这脚还没有迈出门去,那个姑娘便“咚”地跪在了三人身后,“小娘子跪谢恩人搭救,恩人们心怀慈悲,我有一不情之请。”
匿冥依然出了去,他看不了可怜人受苦,也做不了大善人,这局面着实不适合自己处理,于是出了院门,上马先行。剩下洪荒和老佛爷去面面相觑,“你且直说无妨!”
“我想给恩人做个烧饭丫鬟!”
洪荒听罢微微一笑,“你做的饭可是东都口味?”
姑娘连连点头。
“佛爷,带上她吧,把她丢在这她也没法过活,救人就到底吧!”洪荒求着情,姑娘紧盯着洪荒一脸的感激。
于是往东都的路上三人行变做了四人游。
出了村有两个时辰了,老佛爷把怀里的公文拿出来看了一番,不禁哑然,抬眼看着匿冥连声问。“你看过嘛?这里不止一封信吧!”
匿冥骑着马和马车并驾齐驱,弓腰伸手把信接了去,迅速扫了几眼,嘴角冷冷一笑,“好小子!”对那个远在朔方的家伙又多了一层认识。
“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呀?”老佛爷一头雾水。
“你若想知道,先跟我说说刚刚派洪荒去兔儿爷那看什么?”匿冥质问。
老佛爷捋了一把头发,一手挡在靠近马车车篷一侧,押低声,“那个老光棍儿后脖颈处有一处簪子的戳伤,你说我能留下她,在这火坑里?”
匿冥不禁心头一紧,原来那个猎手就是当日侵犯姑娘的贼人,没接着这话题,匿冥把公文的事自己是如何猜想的告诉了老佛爷,“我先前不知道贤之这锦盒里的东西,这信封里定然还有一张大额的银票,不然黑瘦那人不会留我们活口。”
“好一个有钱能使磨推鬼呀!”老佛爷一脸窃笑,想着这个贤之还真是料事如神。
匿冥把手中的公文一撕几半随风扔去。那几片白纸自上而下,在风里翻着跟头,没出十几米就扎在了路边的野草堆里,上边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一首古人的诗,落款处竟是贤之自己的萝卜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