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罗酱撺掇着罗妈妈养过猫。罗妈妈本身并喜欢猫,不过罗酱好不容易开个口,养一只猫又不是什么难事就答应了下来。
阳春三月的时候,同村肖大娘家的猫生了4只小崽,罗妈妈听人说起就去订了一只,约好等小猫满月了肯吃饭就送到家来。
罗酱家乡有个关于猫的习俗,抱猫养要么给钱要么给东西,不然白来的猫是不会抓老鼠的。想当初罗小六发情的时候,罗奶奶从隔壁村借了只公猫来,第二天还回去的时候还送了一瓶米酒,一斤花生。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总归是这么个意思。
后来罗小六下的那几只崽子也都是没满月就能翻檐走壁,抓老鼠的时候都抢着上,那段时间村里的老鼠几乎都绝迹了。一等满月,5只小猫就都被人定下了。
抓猫的时候就苦了罗酱了,除了第一只猫是大早上在窝里被抓的以外,其他几只都鬼精鬼精的。为此罗酱和小伙伴特地弄了一个抓鸟的篮子,篮筐用根系了绳子的小木棍支着,底线放着小鱼干。哪想第一次弄的时候几只小猫吃饱了,没有钻篮子下吃小鱼干,倒是玩起绳子来,自然就没有抓到,后来改成缝衣服用的细线才得手。
最后一只小猫学乖了,回家吃饭的时候看到篮子直接一掌拍过去,要么直接站在篮子外面用爪子勾小鱼干吃。罗酱上窜下跳的忙活了十来天后,终于在阁楼的屋顶上抓住了它。至于踩碎了几片瓦就数不清了,下雨天阁楼漏水漏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瓦原本就破了还是被罗酱踩碎的。
言归正传,眼看着那只小猫来家快2个月,就要被放月假回家的罗酱取名为罗小七的时候,猫不见了。
罗酱家的房子修在国道附近,是罗爸爸用6分亩大的菜园跟别人换的,前临水后靠山,这会也不知道猫跑哪去了。
罗爸爸挺喜欢这小猫,胆大会抓老鼠,碰到大老鼠也敢追上去伸爪子。于是倒了碗茶,点了根香就放在神龛上求神了。
不过是丟了只猫,不好意思惊动列祖列宗,于是罗爸爸就和罗爷爷叨上了:老爸,我家新捉了只猫,刚到家的时候还带来给你们看过的。这有2天没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走丢了。麻烦您老人家给它指一下路,找回来了我给您许一个大钱。
这个大钱可不是丧葬铺里卖的那种纸钱,光是做大钱的黄纸就有点难弄到。罗酱家乡老人过世后,子女会在阴阳师给老人擦好澡、穿好寿衣后关紧门窗烧纸钱,叫咽气钱。
这纸钱是用当年新出苗的刚长高还没来得及长枝丫的嫩竹浸泡半个月,抽出竹纤维做的上好的黄纸,买到家后要晒足10个太阳,而且不能在靠马路的地方晒,古话讲孕妇碰到了死人用的寿衣纸钱,肚里的小孩会被勾走魂魄的。晒干后手工打上钱印,大部分老人都会在生前自己打好,这样纸钱沾上了自己的味道,到地府的时候就不会领错了。罗酱的奶奶就在自己70岁那年打了十几斤。
罗爸爸许的大钱就是用这样晒干的积年黄纸剪上一个碗口大的铜钱样式(丧葬队抬着棺材出门时前头会有个人拿着一串大钱一边撒一边引路,罗爸爸许的大钱就是这种样式),滴上大公鸡的鸡冠血做成的。据说一个大钱比一斤纸钱还纸钱,这也和现在的失物悬赏是一个道理。
说来也神奇,罗爸爸下午5点左右许的愿,不到6点就看到自家小猫一瘸一拐地从山那边回来了,后退血淋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山老鼠咬了。罗酱心疼得不行,找了消毒水就给小猫处理伤口,又怕它再跑出去,索性找了个竹篾做的鸡笼把小猫关起来,笼子顶上还压了个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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