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叫嚷,模样相当滑稽,不禁哄然大笑。
“谢爷的意思是我彪某使诈了?”彪大沉脸问到。
“不敢说,反正俺老谢不服!”活无常高立棺材盖上,硬着脖子,双手抄袖,上嘴唇翘得老高,一副不见棺材不撒泪的老顽童形象甚是好笑。
“滚龙,替彪某好生招待客人!”彪大冷冷地吩咐过身后的一个打手,拥着又扑进怀里的红白女鬼起身便走。
这个滚龙真是个滚龙,身材又矮又圆,活像一个大肉球,很不像走路,倒真像滚球一般滚到棺材旁。本以为他会一跃而跳上棺材盖,哪知他双臂搭上棺材盖,抬起粗短的腿,吃力地向上爬。他要爬上棺材顶上去教训活无常倒不容易,因为相比于他的身高,那口棺材算是高大之物,他只比棺材高半个头。这可是彪大始料未及的事,身边打手一大堆,他却偏偏点了滚龙的将,导演出这么一幕滑稽剧。
“彪爷,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活无常躲到棺材盖的另一边,惊恐地嚷到。
摔死鬼见情势不妙,急忙拦住快要走进耳房的彪大,低声下气在彪大耳边一阵嘀咕,顺便偷偷嗅一嗅红白女鬼身上的脂粉香。
彪大听完摔死鬼的话,侧脸瞅着活无常,那眼中的杀气令在场的每一只鬼魂大气也不敢出,只除了听见正在攀爬棺材盖的滚龙吭着粗气。过了好一阵子,彪大终于收敛眼神,喝令滚龙停下。
那滚龙刚刚爬上棺材盖,正兴冲冲地挥掌劈腿准备大展拳脚,吓得活无常手足无措的时候,不想老大又叫他停手,真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愣立片刻,遗憾地趴下浑圆身子,原路从棺材上爬下地,这更显得滑稽异常,逗得群鬼们掩嘴窃笑。他本可以潇潇洒洒从棺材盖上纵身一跃跳下地,怎么会笨笨拙拙喜喜刷刷地爬下来呢?
只听彪大对活无常说:
“那好,我彪某无论在人间活还是在鬼界混,素来都以‘义’字当头!如今开了赌场,更是信奉‘和气生财’四个字。既然谢爷不服,那彪某就给谢爷心服口服的机会,借一千个亿给谢爷,赌法由谢爷挑,场地由谢爷选,有本事谢爷把这一堆钱赢回去。如若谢爷依旧输了,就得欠彪某一千个亿!如果还要在这里撒野,就别怪我彪某翻脸无情!”
“谢谢彪爷宽洪大量,老谢不敢赌了,等有了钱下次再来光顾。”活无常一面向彪大拱手作揖,一面跳下棺材急急慌慌向门口溜去。
“我彪某乃是说一不二之鬼,谢爷就这么走了,岂不扣给彪某一个欺老的名声?”
“这、这、这……”活无常听得彪大如此说,走也不敢,留也不是,停在门口搓动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
“谢爷说如何赌吧。二弟,点一千个亿给谢爷。”彪大一面说一面重新坐上刚才的座位。彪二很快把一大堆钞票码到活无常刚才坐的那一端棺材盖上。
“彪爷,咱俩赌喝酒如何?”活无常见不再赌一番怕是走不了路,沉默了半晌,只得硬着头皮提议到。
一听说以喝酒为赌,彪大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思忖到:
这么一个哈一口气都怕被吹飞的衰老头子,居然敢提出与我彪某赌喝酒!我彪某从人间到鬼界,纵横江湖数十年,什么时候喝醉过!
“兄弟们,抬酒来!”彪大大手一挥。
“彪爷且慢,不是俺老谢信不过彪爷的酒,而是老谢来时在鬼村西边发现一座新宅,那宅中散发的酒香飘满了整个鬼村,如果不是老谢赌瘾发作,又恰遇小赖将俺带到这儿,怕是早去那座宅中过足酒瘾了。现在不去,被其他鬼魂抢了先,那就实在可惜。不如彪爷和老谢同去那里,咱们既喝了好酒,又赌了局,还省下了彪爷的酒,岂不三全其美!”
“哼哼!”彪大冷笑两声,脸颊横肉乱颤。他起身欺近活无常,恶恨恨地盯着他说,“谢爷可是想耍什么花招?老实告诉你,槐沙地界我彪某若算老二,没有哪个鬼崽子敢称老大。就算阎王爷来此,只要惹怒我彪某,我也要叫他立着来爬着去!”
“哇噻——这个姓彪的小鬼好大的口气!”活无常在心里狂笑不止。
“大哥,谢老头所说的那一家就是小的本要去收建宅税的那一家。”摔死鬼附在彪大耳边提醒到。
彪大略作思索,大手一挥,搂着红白女鬼向门口走。
彪二指令两个鬼打手看守场子,带上滚龙、偏分头、鸡冠顶、狗面鬼四个鬼打手,夹着活无常向地面走。
彪大回头指着摔死鬼恶声说:
“你也跟着,如果谢爷耍什么花招,连你一齐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