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居然对一个中年女人的情事感兴趣。”她说这话时,庆洪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眼神里全是温柔。
“我跟我老公很多年了”,青芒耸耸肩,故作轻松道:“前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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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京城。
一个家里兄弟姊妹众多的川妹子,因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以北上打工的名义被人骗到内蒙大草原,被当商品卖给牧民做媳妇儿。性格暴烈的川妹子自然不依,打伤买他的人,一路要饭逃到京城。两月有余,当初做了一身新衣裳出川的大姑娘,到了京城居然跟叫花子无异。
到了京城,川妹子无家可归四处流浪。
什刹海,那时候是六月初,天气已经有些炎热。
京城音乐学院的年轻的教师带着学生上户外课,顺便在水边开了一个月的小型个唱。围观的人很多,衣衫褴褛的川妹子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挤的最积极的那个。当时年轻教师对学生们讲:“你们看,音乐的魅力是无穷尽的,小至乞丐,大到经国者,莫不喜欢。”
喜欢听个唱的川妹子听了那句话,觉得自尊受了打击,便再也不去。她用在景区捡饮料瓶子攒的钱撺了个小摊,在恭王府外面卖薄荷水。因为是祖传的手艺,卖薄荷水的小摊生意极好,恰好也能听见开个唱的鼓声,她心里想:“这回我不是乞丐了!”
青芒忍不住追忆道:“我对音乐的种子就是那时候种下的。”
有一天,凶神恶煞的城管来了,川妹子交不起管理费,只能听任自己唯一的小摊被穿制服的拆了。
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人,一手拉着她,一手抢过她的小推车,放足狂奔。
二人跑出城管的视线后,他问道:“你怎么不来听我的个唱了?”
川妹子倔强把头别向一边,却听见高高在上的京城音乐学院年轻教师真诚道:“对不起!”
他将她的脸扳过来,道:“你的衣服一点都不潮,但你的美在骨子里。”
故事结束,才华横溢的著名大学年轻教师,娶了个出身贫寒的川妹子。
“好浪漫!”姚晓路双手托腮,幻想那些青芒娓娓道来的画面。
“那后来呢?”姚晓路问道。
后来嘛,夏无双看过山城鱼的留言墙自然是知道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得了某种病,英年早逝。跟他举案齐眉八年之后,青芒离开满心牵挂的京城,来到SH重新扎根,才有了复旦旁边,偶尔会演奏摇滚乐的山城鱼。
“他叫洛枫”青芒说起来不胜唏嘘:“我老公总说自己是天下少有的音乐才子,也许他说的对,所以天妒英才。”
“只是”,青芒道:“他最后没能死在我怀里,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
“你没去送他最后一程?”庆洪问道。
“没有,他家里一直不承认我这个出身卑微的儿媳妇。他走那天,我连病房都没能进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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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芒的故事也讲完了。
庆洪与她碰了杯,笑道:“以后请多多关照。”
“相互关照。”
把那个名字留在心底,生活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