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妇人

一道道闪光闪烁虚空，而后莫入云端。

    随着一阵轰鸣声，路人皆慌乱匆匆，收拾行李回家，路边一间间店铺也关上门窗。

    只剩黑发少年一人孤零零缓步漫步大道中央！

    电闪雷鸣，雷雨交加。滂沱大雨犹如利剑般破空而来。瞬间黑发少年体内玄功一转，万千大雨皆隔绝于外。黑发少年置若盲闻，依旧缓步茫然漫步于长街之上，隔绝大雨滂沱，却难掩寒意侵袭。

    无尽的冰冷席卷而来，孤独冰冷的世界，使得黑发少年双目之中越加冰冷，心中却是越加添堵。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

    “我心安处在何方？”

    “他掌控乾坤，灭绝轮回，依旧难逃天地浩荡。他开天辟地，百战不败，死而复生，依旧难逃死局。他斗天战地，所向披靡，却依旧寂灭！”

    “得以再生的我，破碎乾坤，剑碎星河，斩碎时间与空间的交汇处，粉碎时空壁垒，与之一战。却也黯然收场。魔躯被毁，战剑被损，修为已废。茫茫天地间，他，已再无敌手。”

    “若是再次席卷而来，又如何抵挡？”

    “如何抵挡？”

    黑发少年自问自答，脸上茫然痛苦之色，越来越浓烈。

    “难道，复生的我要再一次经历失败吗？”

    “平静的度过余生或许是好处，但是有何颜面去见那曾经逝去的强者？”

    “努力。努力？如何奋斗，如何与之相斗？如何粉碎噩梦般的神话？”

    “纵然恢复修为，那又如何？无非再败一场！！！”

    ……

    修为异常艰辛，消愁难解灾厄。

    所有人牺牲一切，将希望给予他，他却失败了。这是他心中的痛，也是一生难以逃脱的噩梦。

    越想，心中越堵。

    渐渐黑发少年狂奔起来，跌跌撞撞冲入一间破旧的屋子之中，瞬间感觉胸口好似要炸裂一般，一身魔功更是几乎要暴走一般。

    一股血腥的味道自胸膛渐渐涌起。

    “哇！！！”

    少年张口吐了一道污血，倒在破旧的屋子之中。

    “如果再战，定要败你！”

    黑发少年瞬间心中郁结到极点，彻底失去知觉。

    ……

    当黑发少年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席子上，松软粗糙的被褥，让他倍感安心。

    舒心而又温暖。

    外界天色早已暗淡，雷雨交加的场景依然没有退去。

    屋内一盏油灯，暗淡无比，却始终柔和。

    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闪而逝的雷光，自远而来的轰隆雷声。温暖的被褥，干净的席子，柔和的光线。

    任凭屋外狂风肆虐，骤雨连袭。却始终难以动摇屋内温馨柔和的一缕光芒。瞬间黑发少年那迷茫的内心，混淆的思绪好似渐渐安定下来，心中一股股暖意，流转心田。

    房门渐渐被一老妇轻轻推开。却见那推门而入的老妇人，缓缓脱下自己的旧花鞋，缓缓移动莲步，不带一丝声响走向黑发少年。

    那老妇人一脸和蔼之色，却又怕自己的动作惊醒黑发少年，便在少年不远处静坐微笑。

    好似游子归乡，慈母之乐。

    感受老人心中的一片好意，善意，怜意与温暖，黑发少年连忙做起上身，掀开被褥，欲起身向老人道谢。

    就在老妇人即将摇手制止时。

    黑发少年却已是起身，此刻的黑发少年才发觉，自己身躯之上的狼皮衣甲已经换成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

    见到如此，黑发少年不觉尴尬，反倒内心倍感温暖，越加感动。

    “大妈，谢谢您！”

    黑发少年一张口便知道糟糕。这里可是另一个新的神话时代，在这里将中国普通话，谁能听得懂？

    果不其然，却见老妇人一愣，随后摇手表示听不懂黑发少年的话语。不过老妇人没有多言，更未多想，世界之上，无奇不有，种族万千，他也只是会帝国普遍流传的通话而已。

    随后老妇人牵起黑发少年的手臂，将其牵着走向外屋。却见屋外简介的大厅之中，家具简单，却又古旧，显然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放置了。

    而最中央的大桌之上，却已经放了一些饭菜，却见那些一碗碗饭菜之上盖着一个倒扣的碟子。

    而后老妇人将黑发少年牵至桌前，将其按下，使之坐在饭桌前，而后开始为黑发少年开始盛饭。

    望着老妇人每一个急匆匆的动作，黑发少年始终看在眼中。

    却只能报以微笑，对那犹如亲子的亲情，报以温暖。

    随着老妇人一连串的繁忙，黑发少年总算吃过晚饭。

    望着那不住用破旧抹布清洗桌面上残羹剩菜的老妇人，黑发少年不由无比的感动。

    匆匆一面，却如此照料，如此情义，实难承受。

    黑发少年渐渐起身向着老妇人走去，与他一起收拾残羹，就在老妇人即将制止时，却在黑发少年那明亮的眼眸中渐渐败退。

    随后，黑发少年便放开拘束，与老妇人静坐大厅一角，寂静无言，却又亲和无限。

    静坐片刻后，黑发少年向老妇人缓缓鞠了一个躬，而后告别老妇人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随着黑发少年回到房中，寂静的屋中老妇人却静坐座椅之上也缓缓进入梦乡，梦中亲子的面庞，是让她如此的朝思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