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皇城兵巡逻了下来,看见这一大帮冲过来的人群,他们被惊吓的立马武装了起来。赵姝琳在前路被堵,后面穷追的情况下竟然和杨午辰脱手,跟错了人,和壮汉跑在了一起。分开后的杨午辰无奈回不了头,两人就分头跑了起来。后面的大队人马立马分成了两拨,缉捕官追杨午辰去了,杀手和官兵追赵姝琳和壮汉去了,后面的人不知所措乱撞在了一起。壮汉看着赵姝琳喊道:“你干嘛跟着我”赵姝琳累的不行,有气无力地回道:“我也不想,没办法,跑散了。”皇城兵也分成了两拨追了过去。
在这两拨人群中追赵姝琳和壮汉的人显然是最多的。赵姝琳被追的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跑了,终于两人在一条街巷被官兵超了近路堵住去路。赵姝琳准备放弃反抗,瘫跪在地上直喘气,而壮汉知道前面官兵不好对付,忙回头想从杂乱的人群中逃走。可没想到两个蒙古杀手提着匕首冲上前来,本是冲着赵姝琳去的,可是他们四人正好在一条线上,壮汉以为是冲他来的,三人顿时打在了一起。战斗了几个回合,杀手一死一伤,若不是官兵放箭射杀了壮汉,另一个杀手也完了。就这样当小乙赶到时,赵姝琳已经被逮捕了,被抓时赵姝琳还很疑惑为什么官兵要抓她,明明她是被追杀的人。
赵姝琳被带到了临安府衙,府尹大人得知临安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很是吃惊,立即升堂了解情况。说来也怪,府尹大人并不是在内堂断案,而是在宽敞的大院内,院子的一角有一间只有三面墙的房子,房子中间放着案桌和椅子十分敞亮,府尹大人坐在上面,旁边三个录事官正在忙着记录翻找各种文案,所有人都站到了院子里。赵姝琳被带到堂下,本来以为要下跪,但看见没人跪,又没人要求她跪,就一直站在一旁。衙兵将四个死人放在地上,一个受伤的人坐在旁边,前面的官兵正汇报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说中箭的死者是刺杀惠州转运使的刺客,另外两死一伤的三人是一伙,但不知来历,还有一个死者不知底细。那官兵说着又指了指赵姝琳,对大人说她跟这些事都有关联,并且还跑了一个与她有关系的小厮。赵姝琳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事情都是她做的一样,震惊地望着他。官兵汇报完,回瞪了她一眼列到了一旁,赵姝琳立马收回了眼神。此时院内的众人你一语我一语地开始抢着诉说起自己受害的情况,要求赔偿,大人嫌吵提手一个惊堂木,震得众人立马肃静。大人直接提问赵姝琳:“堂下站立何人,为何来京,死者又与你是何关系?如实招来。”
赵姝琳想了一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如何说才能不惹官司,对着府尹大人问了一句:“我能请律师吗?”
大人一脸疑惑,旁边侍官道:“你这小娘子怎么净说胡话,只管回答大人问话便是。”
赵姝琳回头一想,古代不叫律师的,应该叫状师。又改口问:“我想请状师。”
侍官又说了:“大人问你话,你只管回答,休要再说胡话,你是哪里人氏?快回答。”
赵姝琳不自在的开始搓起了手,心里正盘算着到底怎么说才好。
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赵姝琳吓了一跳,但却想明白了,就是要尽量摆脱干系才对,于是回道:“大人,是这样的,今日我在城中租马车准备出城租房住,却遇到了房屋失火……”
“大人问你是哪里人氏?”
“我是常州人氏,名叫赵姝琳,今年十六岁,可以了吗?”
在大人点头后,她又继续说道:“人群中这三人提着刀要杀我,我也不知道为何,途中冲撞了一队救火的人,又与那个刺客相遇,跑到了一起,然后就被你们抓来了,就这么回事,其实与我无关,我也是受害者,请大人明察。”
大人又忙着提问起受伤的杀手:“你又是何人,为何要杀这位小娘子,你们有何仇怨?”
那坐在地上的杀手,苦思了一会后竟想出了一招毒计,借刀杀人。于是说道:“大人明鉴,我兄弟三人原居随州,因被大元兵所占,流落至常州,常州降元后,躲藏于城内,竟发现此女是元军百户长的座上宾,我大宋军收复常州后,却不见了此女,想来她必定是个细作,所以我兄弟三人一路追至京城。今日在城中偶遇,想要抓住她,不想却被她的同伙所伤,还死了两个兄弟,我等实为大宋除害,请大人为我做主啊!”说完跪下拜了三拜。
赵姝琳听得瞠目结舌,这是明摆着要栽赃陷害的节奏啊,忙回过神急道:“大人不要听他胡说,他、他、他在诬陷我,我根本就不认识蒙古人,我是汉人,你看,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是蒙古人的细作。”
“休得喧哗,本府自会查明真相,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府尹大人等到把所有人的情况都问了个清楚后,将赵姝琳暂押临安府司狱候审。这个临安府司狱至少关押着五六十名女囚犯,男囚犯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在狱中,赵姝琳极为不适,虽然监狱内倒是比较干净,但还是有潮湿馊霉味刺激着呼吸道让她难受,可能是梅雨季节的原因吧。蹲在牢里其它都能忍受,就是不能洗澡和没有卫生间让人实在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