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剑道的弟子。”那人瞥了宗剑鸣一眼,含笑而立。
轻轻把林婉娘放在一边,白衣人右手抵在宗剑鸣剑尖上。
那是煞白的一只手,即使是涂了白灰,也不会这么可怕。那手白得如此病态,就连皮肤下的血管经脉也显得有些可怕了。
宗剑鸣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刺,因为那剑已经被牢牢吸附在了那人的食指腹上。
“封兄洞府的奴仆?你很有意思,脾气很特别。”白衣人眯着眼睛,“如果从杀剑道那边传来的情况属实,你就是宗剑鸣?杀剑道这一代的三师兄?”
宗剑鸣没有回答白衣人的话。
白衣人和绝天道‘魔儒’梁其伤一脉颇为相似,他们都是魔道,却喜欢以风雅自居。一举一动都要做出浊世翩公子的做派。只是比之梁其伤,眼前之人少了一分沉稳,多了些追求鲜衣怒马的青年人本色。就算是梁其伤的弟子左盛文,也比眼前之人要深沉一些。
他就像是魔道中的多情公子,带着一些纨绔子弟的特有气质。
“呵,既然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强于你。”白衣人笑了笑,“只不过,你现在是封兄的奴仆。这天底下的规矩,你还是要明白一些的吧?”
那人惨白的肌肤上忽然变得有些血色,他本来的皮肤就太苍白了,加了一些血色倒是刚刚好。
只是那血色,却越来越浓。
故意卖弄一样,那人让青筋血管张起,汩汩地凝聚起魔功。
从醉酒人的红脸一样的红,颜色越变越深,越变越妖异。最后那右手的颜色几可比肩于朱砂,鸡血,其中渗出的血腥味让人头晕目眩。
“今天我闲来无事,就替封兄管教一下家奴。”白衣人说的极认真,有一种让人不得不相信的魔力。若是常人听见,肯定认为宗剑鸣确确实实犯下了什么大错。
在宗剑鸣的眼中,慢慢地从那双右手上面,浮出了一个血影。血影只有一个食指大小,看不清楚长相,只有浑身的血迹。淅淅沥沥,那血似乎还从血影身上滑落。
宗剑鸣已然不能撤剑了,他觉得自己的血液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不自觉的要脱出身躯,奔向眼前的诡异魔人去了!
“这团血沸魔影子,你拿去好好体悟体悟。”白衣公子微微一笑,好像送出了一个稀世珍宝,让人好生珍惜一样。
宗剑鸣能够听见血影中传出来的凄厉惨叫,这是一门可怕的魔功。
“赤魔天的血影魔功!”宗剑鸣明白了过来,也知道了为什么这个白衣人对于浸血玄冥教有一种可以称之为感伤的情绪。
那血影撞在宗剑鸣身上,宗剑鸣瞬间觉得五内六腑全部移位,张口就是一团血吐了出来。随即,宗剑鸣觉得鲜血都沸腾起来,浑身有多少毛孔,就有多少烧烫的针在攒刺一样。
那不是沸水的温度,大概只有沸腾的油,才有这样灼人的高温!
宗剑鸣不自觉就口渴起来,他怀疑自己现在能够把一缸子的水都喝个干净。
比口渴更为可怕的是这血影带来的痛苦,若是人间有阴曹大殿,那些死后罪人遭受的痛苦大概也就这个程度吧。
宗剑鸣因为口渴,想要奔向水源处;又因为疼痛,僵在了原地。这门魔功,把人性琢磨了个通透,让人在两种极端对立的矛盾面前,也跟着变得痛苦起来。
“宗剑鸣,你是杀剑道的弟子。我知道你能忍受这些,快进去通报,就说赤魔天魔公子前来造访。”白衣公子把林婉娘拥在怀中,轻轻嗅着林婉娘的头发。
强忍着非人的痛苦,宗剑鸣浑身已经湿透,血影炼身是持续作用的魔功,用于刑讯拷问,最是厉害。
宗剑鸣一步步向洞府内走去,多行动一些,林婉娘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就降低一分!
“难得,难得。居然还是元阴完满的处子身,封兄难道没有和你进行采补?”白衣公子轻轻在林婉娘耳边低语,让林婉娘大忿。
“要不要,我和封兄商量一下,让你去我赤魔天做客?”白衣公子摩挲着林婉娘的脸蛋,语气温柔深沉。
林婉娘紧紧咬住牙关,若是受辱,清白就毁了。她深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敢激怒身后之人。
赤魔天魔公子,乃是魔道年轻一代中最难把握的人。他的性子和行为完全是背道而驰,自负神秘,似乎永远不会被痛苦,烦恼缠绕。
此时洞府之内,封乾正在从入定之中清醒过来。五绝诸行剑已经在心中演练过多次,对于其中的剑法和法力激发,封乾已经了然于胸。从观想内视中退过来,封乾决定找个地方好好试验试验剑法才是。
洞府外传来一声闷响,封乾心中警觉,散开禁制。
而宗剑鸣已经倒在了洞口。
封乾迎了上去,把手一搭,就感到宗剑鸣浑身血气异常。“他中了魔功,血液如同沸油翻腾。”
仔细辨明了魔功性质,封乾右手一团玄黑魔气凝结,正是抽骨拔魂一式。魔绝十六式的抽骨拔魂对于法力元气的破坏最是有效,魔道功法本身就是一团法力,自然也在抽骨拔魂的应对范围之内。
魔绝十六式的魔功所过之处,那些乌黑魔气和血影魔功冲突起来。
抽骨拔魂本就是借鉴类似血影魔功的功夫创出来的,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同性相斥。
为了维护‘尊严’,血影子连宗剑鸣的身子都顾不上了。宗剑鸣的背部隆起了人脸大小的凸起,依稀可以看见那凸起有着自己的五官。
从那凸起的人脸中,传出来的是各种恶毒魔言,阴毒的诅咒。
魔绝十六式的法力和那凸起的人脸打在一起,玄黑魔气和血色气功正在拼杀。双方死死地咬在一起,爆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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