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还是固执地抱着一根肉骨头啃个不停。想起墨铁头,墨黑狗,墨黑娃几人可恶的嘴脸,墨青就对这造成他尿床的罪魁祸首深痛恶绝。
赶走想要拉着墨青疯跑的黑娃铁头几人后,李婶就把在充满阳光的小院里,颤颤巍巍地走着的墨青抱回了屋里,放到了那张已经把褥子晒干的床上。
用李婶的话说,墨青的身子还太虚弱,需要多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快点把身子养好,把黑狗他们几个排着都揍一顿。
对于这个没有孩子,把自己当成亲生儿子来养的李婶的话,墨青还是要听的。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李婶把被子给自己掖好。
李婶走后,墨青伸手抓住蹲在自己胸口上的猴子,不顾其激烈反抗,把这个自从墨青尿过床后就再也不愿在被窝待的家伙,塞进了被窝。
然后一边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同样用树枝编就的屋顶,一边用手控制着猴子,不让其钻出被窝。
十天时间,墨青知道了很多。
知道他现在所处的村子叫做墨村,是一个位于墨灵山余脉,离最近的小镇也有百十里,以打猎为生的村子。
知道了把他救回来的汉子叫墨伦,是这个村子最好的猎人,知道了他和李婶要把他当成儿子来养。
学会了他们晦涩难懂的语言,知道了自己身体极度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知道的越多,墨青心里越难受。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熟悉的爷爷身在何方。
问过了墨伦大叔了,就连村里最见多识广的黄药师都没有听说过盘古山脉。
中土圣洲,东胜神州,北俱芦洲,这些出名的大地方,人们耳熟能详的地名说了个遍,那个号称学识渊博的黄药师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到最后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把手放到了墨青的眉头上,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在说胡话。
墨青失望了,疲倦的闭上眼睛,两滴泪水从其眼角滑落,因为他忽然间想起老头子曾经告诉过他的一个关于整个人间的传说
——五大洲,有多大,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生活在这些土地上,也没有人知晓。
不过这些大洲虽然广阔,国家人种虽然繁多,不过却有一个奇怪的特点,那就是所有的人都共用一种语言,虽然有些地方口音略有差别,但是根本上却是一样,都能听的懂。据老头子讲,这是因为人在最初的时候生活在一起的原因。
难道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想起墨伦大叔他们那种完全听不懂的古怪语言,墨青心都凉了。
不!这不可能!老头子通常都是那样不靠谱,这个一定也是他胡乱编造骗自己玩的!
墨青在心里狂吼。不过那吼声自己感觉都虚弱,因为后来为了证实老头子说的话,墨青整整埋在书海里了两个月,从许多介绍五大洲历史文化,风土人情,地理事物的书中都找到了许多确凿的证据。
难道自己真的不在原来的世界了吗?墨青心如刀绞。想起梦中老头子那绝望的呼唤声,墨青觉得心都碎了,痛的呼吸都困难。
墨青只想把这几天的经历当成一场梦,死命地在胳膊上拧捏,除了一块块青紫的於痕之外,却并没有从梦中醒来。
墨青这些晚上,不知道哭醒了多少次。
哭着醒来之后,望着漆黑的天空,只能心如刀绞的默默流泪。夜晚来临的时候瞪着眼睛不愿睡去,怕看到老头子红肿的双眼,怕看到他一下子苍老下去的身影,怕听到老头子带着哭腔的呼喊。
墨青痛恨自己不好好在家待着,痛恨把自己撞下山崖的猴子。
当狠狠的把猴子抓出来,准备撕碎这个祸害时,看到那双满是哀怜的双眼,墨青又紧紧地把这个自己似乎异常熟悉,能够听从自己吩咐的动西揽在怀里,埋头哭泣。
感受到墨青心情不好的猴子,懂事的呆在墨青被窝不再挣扎,伸出舌头在墨青手背上轻舔着,以此安慰着墨青那颗思家的心。
墨青把猴子从被窝里掏出来,放到眼前说道:“以后我们两个就相依为命了,我们谁都不能抛弃谁好不好?”
猴子用前爪碰碰墨青的手。
墨青嘴角咧着笑了一下,“那就这样说好了,可不能反悔,我们都击掌为誓了。”
“那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总不能整天还猴子猴子的叫你,叫什么好呢?”墨青望着房顶思索着。
“以后你就叫福将了,给咱俩带来滚滚的福气,怎么样?”
“这个名字太有含义了,没有一定内涵,是起不出这名字的。”
“别翻白眼,反正我是超喜欢这个名字,你看你一身黄毛金光闪闪地,不叫福将叫什么。”
出去的李婶又回来了,把一个盛着针线等东西的小筐放到墨青床头,微笑着看墨青和猴子嘀咕,这孩子心事太重了,晚上做梦都能哭醒,能和猴子说说话也好。
虽然不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可只要孩子高兴就行,没看到他都笑了吗,这应该是这几天孩子真正从心里笑的吧。
心里高兴起来的李婶从外面抱进来不少兽皮,和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好布。用手在墨青身上量过后,就拿起剪刀裁剪起来。
墨青躺在床上,抱着猴子,一边看着李婶忙碌,一边听着她唠叨着要把自己打扮成全村最漂亮的孩子。
墨青忽然间觉得没有那么想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