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两下立在了庄梦蝶的身前,然后站直了身体,目光坚定的看着妙瑾,防备着她的一举一动。月窈在上方见状微微点了点头,好歹这洛长渊还有个师兄的样子,师妹惹了祸,自己挺着肩膀也要硬抗下去。
冷醉尘轻声说道:“暗影,注意别让庄梦蝶被杀掉了。”
月窈促狭的笑了笑:“舍不得么?”
冷醉尘淡笑道:“虽然感觉她是在自寻死路,但真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月窈说道:“涉世未深,玩心太重,可能被骄纵惯了。”
冷醉尘点了点头,又继续关注下方的场面。
妙瑾仍然脸色平静,似乎对方讽刺的并不是自己,口中淡淡说道:“据我所知,高玉娇最近已返灵界,并未在杭州府,也不知你哪里来的倚仗,九幽城教给你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么?”
伴随着妙瑾这句话说出口,她的身后升起了一团碧青色的光焰,映得屋墙如翡翠美玉一般,而且这道光芒越来越强,直可与皓月争辉。那团光焰之中,是一道梭形的法宝,通体泛青,亮如秋水,有花纹缠护,身刻无数大道真言,蕴含无尽法威。
冷醉尘看着下方这件法宝,眼神有些放光,此物一望而知是世间顶尖的法器,料定就是当年盗出的碧焰梭,心里头早已是垂涎欲滴。
妙瑾又对着庄梦蝶轻声道:“小姑娘你看,这便是我当年盗走的碧焰梭,你觉得如何?”
庄梦蝶嬉笑道:“从外形来看,比我洛师兄的灵渊笔更加吸人眼神呢,不愧是金霞宗至宝,难怪前辈要偷。”
洛长渊心中苦闷,自己的灵渊笔虽然也算是灵界中的上佳法宝,但哪能和这金霞宗的碧焰梭相提并论?这可不是一个级数的啊!
只听妙瑾口中冷冷道:“请教!”
便见碧焰梭直向二人飞射而去,带出的残影也散发着碧青色的光芒。
洛长渊双手不停挥动,胸口处飞出一只笔状的法宝向碧焰梭迎去,眨眼间便触碰了几百下,旋即碧焰梭悬浮在空中不动,而笔状的法宝飞回洛长渊的怀中,笔身的光芒已是暗淡了许多,而洛长渊也是胸口发闷,真元震动,气血浮动不止。
妙瑾冷冷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我要杀你只在举手之间。”
说完素手一挥,碧焰梭再次飞射向洛长渊。
洛长渊早已戒备了多时,见碧焰梭再次袭来,立即身形闪动,瞬间已移形换位,如柳絮在狂风中飘飞,每一次都堪堪避开了碧焰梭,但他心中知道妙瑾真元强过自己,即便暂时能够避过,但迟早也会力竭。
妙瑾手中掐诀,洛长渊周遭的尘土立时变成了块垒,挤压得他动作变得迟缓下来,又是一道青影闪过,洛长渊的右胸处已被碧焰梭洞穿了一个伤口。
此时的洛长渊受伤后退,双目中两道阴狠的眼神扫向妙瑾,立即跃身而起,再顾不上其他,连看也没有看他的师妹庄梦蝶,将全身真元运至极处,往东边飞遁而去。
庄梦蝶好似早就知道洛长渊不会舍命保护自己,见他离自己而去,并没有惊诧,而是面露冷笑。
妙瑾却是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这洛长渊关键时刻还是放弃自己的师妹,选择了逃生自保。以他神游境的修为,全力逃跑的话妙瑾想杀他也有些麻烦,但妙瑾也是无奈,她自然不能允许洛长渊逃得性命,手中动作一转,碧焰梭带着无上威能激射向庄梦蝶,她要马上击杀掉庄梦蝶再去追杀洛长渊。
危急之时,庄梦蝶没有慌张,自眉心处飞出一口玲珑剔透的小钟,蒲一现身,便散出了金黄色的光芒,如丝线织网一般于刹那间以其本身为中心构成了一个钟形的光幕将庄梦蝶罩在其中,而那小钟则是悬浮在庄梦蝶的身前,滴溜溜的不停旋转。
碧焰梭击打在光幕之上,没有发出声响,但周边的院舍却是哗哗的被强猛的劲力摧毁,倒下了一片。
妙瑾脸色一变,寒声道:“幽绝真君还真是舍得,竟把惊晨钟赐予了你,难不成你是他的私生女?”
庄梦蝶轻笑道:“入室弟子而已,前辈想多了。”
妙瑾心中生出了怒火,冷冷说道:“你不过炼气境界,能动用惊晨钟已是勉强,今日便饶洛长渊一命……我倒要看看你又能挡得住我多久!”
说完真息牵引之下碧焰梭又飞动起来,速度更疾,如铁锤打铁一般连续不停的击打在光幕之上,才不过片刻金黄色的光幕便开始缓缓的缩小,而且光芒也逐渐变得暗淡,庄梦蝶体内的真元开始沸腾,而那碧焰梭却攻击得更加疯狂。
此时庄梦蝶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她在九幽城时无人招惹,又仗着身怀绝世法宝,加上神游境的师兄在一旁,所以方才心中不甚畏惧,此刻她才终于知晓化神境的道尊在盛怒之下有何等的威力,更何况对方的碧焰梭并不逊于自己的惊晨钟,此时的她只能全力抵御,根本无力反击。
庄梦蝶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惧意,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又太低估了对方的修为,难道今日真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庄梦蝶开始有些绝望的时刻,忽然一道血红光芒从上空飞逝而下,与那碧焰梭触了一记,旋即又收敛气息飞了回去。
妙瑾心神一震,又有来人!而且修为还不逊于自己。
大脑中飞快的计较一番,妙瑾再顾不得杀人灭口,而是立即收回了碧焰梭往西飞遁,眨眼间已踪影全无。
庄梦蝶只见血红光芒闪过之后,妙瑾便向西遁走不见了踪影,心知有异,但仍旧全力支撑着惊晨钟的光幕,没有丝毫的放松,此刻的她只敢躲在惊晨钟的保护之下。
再抬头望去,庄梦蝶只见一个人影从空中降落,然后缓缓抬步行至惊晨钟的光幕外两丈之处站定,两道眼神扫过自己,耳中听到对方淡然的声音:“梦蝶姑娘,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