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猜到是谁在捣乱的嬴驷,看着门口的方向,在心里露出一个略为有些苦涩和哭笑不得的笑容。
知道这碎女子听了这些话之后,肯定会生气,搞不好还想坏主意,会给那些宗室世族们难看。
好吧,嬴驷承认,他之所以会叫芈婧过来,就是想借芈婧的手,给这些老而不死,死抱着陈规旧习,仗着辈份就成天指老划脚的老头子一个教训而已。
民间不是传闻婧儿是个妖妃吗?一个年轻女孩子,除了喜欢打扮和贪嘴之外,没有其他爱好,怎么就成了妖妃了?
做为一个男人,嬴驷还是很喜欢芈婧的妖妃范,娇娇的柔柔的,虽然性格有些矫情,但没有多余心眼,一切行为都为讨好自己,一心一意的仰慕着自己,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让人岂能不怜惜?怎么就成妖妃了?
嬴驷觉得,芈婧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抱怨说“白担了这个虚名”、“什么妖妃的事都没做过,就这样被污了清白”。
既然如此,那不妨就让婧儿做一次妖妃好了。
借着婧儿的手,收拾一下这几个老头子,让这些老头子知道,如今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不能再随便的折腾自己;等婧儿收拾完那几个老头子,自己再随便说一句“婧儿不在闹”、“婧儿年纪小不懂事”什么的,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虽然利用了婧儿一下,不过她应该很高兴才是。
只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虽然嬴驷想芈婧打打这几个老家伙的脸,但绝对不想看见月女一脸惨白的从门口跑出来,拉着他的衣服说,“君上,婧夫人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这碎女子怎么就晕过去了呢?寡人还以为她会借机大闹一场呢?这么弱?不对!气晕什么的,绝对不是婧儿的习惯,莫非……是在装病?
一瞬之间,嬴驷心思已经转过千百遍,并且已经想好要怎么寒碜那几个老东西。
“月女啊,婧儿怎么了?快带寡人去看看,寺人梁,传御医……让扁鹊来。”嬴驷抓住月女问了一句,接着转过头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几个老头说了一句,“几位老叔啊,不好意思啊,这婧儿肯定是听见我们的谈话了,她女孩子受不得气,一气就头晕,你们就别给她气受了。”
“我们……”一个老头子开口想要反驳。
嬴驷急急又补充了一句,“寡人当然知道几位老叔老伯不是那等尖酸刻薄之人,气晕孙媳妇绝对不是你们故意的。”
说罢,嬴驷急急忙忙的随着月女向侧室走去。。
“喂喂!君上我们……我……”
看着嬴驷潇洒离去的背影,被他留在书房里的几个老头,只能彼此无可奈何的对视一眼。
“君上这真是……”一个老头一脸悻悻的开口说道。
叔祖把孙媳妇给气晕了,这说到哪,哪也不占理啊。
“君上真是太过分了!”另一个老头表情恨恨的跺了跺脚。
可过分也没办法,不理你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嬴驷跟着月女进了侧室,一眼就看见正躺在地毯上“昏迷不醒”的芈婧,在芈婧不远处的地板上还有一个摔碎了的陶盘和几块透明的马蹄糕,想来刚才听到的“哐啷”一声就是这个陶盘发出来的。
真是浪费食物啊!要摔盘子也摔个空盘子啊!
还有婧儿你,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在地板上“睡觉”,地上凉,你又不听。
演戏演全套,虽然知道芈婧八成是在演戏,但为了不破坏芈婧的一片好意,嬴驷还是很好心的没拆穿这一点,而是急吼吼的跑到芈婧身边,抱住她连叫了几声“婧儿”,然后又在月女的提醒下,将“昏迷不醒”的芈婧抱到了床上。
“婧儿这是怎么了?”嬴驷忧心肿肿看着月女问道。
“夫人原本想给君上送点心的,可是……”月女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一脸凄容的说道:“可是夫人却听到……听到……夫人自从跟着君上回宫,身体就一直不好,每天都昏昏沉沉的……现在又……因此……夫人她就……君上,您一定要救救夫人啊。”
“放心放心,婧儿是我的夫人,寡人自当救她。”嬴驷摆了摆手,示意月女不要再说。
过了一会儿,有宫人来禀报,“扁鹊太医到。”
嬴驷一见扁鹊来到,不等他行礼,就一把将他拉过来,满脸急切开口说道:“扁鹊先生,你快来给婧儿看看,看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君上请暂且安心,让老夫给婧夫人诊过脉再说。”扁鹊摸了摸胡子,开口说道。
月女立刻将芈婧的左手手腕抽出来,然后在手腕上搭上一块丝帕,开口说道:“扁鹊先生请。”
扁鹊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芈婧的手腕上,皱着眉头开始为其诊脉。
自从三年前施刀救治静女之后,扁鹊因为医术出神入化,不但成为了秦国的宫廷太医,而且还是top1的那种,专门负责嬴驷以及宠妃们的身体健康。
在宫里当太医,除了要有好的医术之外,智商情商也要高,因此虽然眼下气氛有些紧张,但嬴驷和月女一点也不担心扁鹊说出“婧夫人没病”之类的话。
毕竟人体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哪怕在二十一世纪,有这么先进的仪器,照样还有很多病诊治不出来,现在的古人又哪敢说出“没病”这种话?
八成也就是开点补气补身的药而已。
嬴驷琢磨着,要不要让扁鹊给芈婧开点黄莲,毕竟黄莲清火,省得她下回火气大又晕倒了。
不过这碎女子也真是的,医生都来了,还在这里装晕迷,不知道这样子很容易被揭穿吗?根据寡人的经验,人晕倒的时候和装晕的时候,可完全是两个脉象啊。
虽然碎女子装得真得很像就是了。
就是嬴驷为芈婧突飞猛进的演技,大大点赞之时,扁鹊又开口说道:“换那只手来。”
扁鹊的演技也不错嘛。
看着扁鹊皱着眉毛,一脸纠结和犹豫的模样,月女和嬴驷心中同时浮一个想法。
扁鹊为芈婧诊完脉,又满脸犹豫的从药箱里拿起一卷医书看了看,接着又将手指按在芈婧的脉上,最后长吐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他站起身,向嬴驷行了一个礼,开口说道:“恭喜君上、贺喜君上。”
“啊?喜?喜从何来?”刚才还在心里夸“扁太医演技真是了不得”的嬴驷,表情呆呆了,本能的脱口而出道。
话一说完,嬴驷顿时觉得自己傻了,“恭喜君上、贺喜君上”这可是女人怀孩子的标准台词啊。
而此时,率先反应过来的月女,已经不敢置信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一激动就叫了出来。
“你是说……”嬴驷一脸狂喜的看着芈婧,不敢置信的说道:“婧儿她……”
“启禀君上,婧夫人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扁鹊满脸笑意的开口解释道:“只是时日尚浅,所以一时难以察觉而已。”
“是了是了,奴婢说夫人这段时间怎么这么爱吃醋的,原来是……”月女连忙点了点头,算是为扁鹊的话下注脚。
“一个多月,那不正好是……”嬴驷傻笑着算了算日子,因为第一次太疼,所以春社之后自己有好几天没动过芈婧,也就是说是第一次有的,“寡人还是挺厉害的嘛。”
夫人也挺厉害啊,得到这种大好消息,竟然还能淡定装晕?
月女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芈婧,忍不住开口说道:“扁鹊太医,夫人既无大恙,那又为何一直不醒呢?莫不是刚才……”
月女委屈的看了嬴驷一眼。
嬴驷立刻开口说道:“对对,婧儿为什么一直没有醒?她不醒,寡人很担心啊。”
“回禀君上,婧夫人并无大恙,不醒只是因为缺少睡眠,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扁鹊对着月女,开口说道:“老夫现在开几剂安胎药,等婧夫人醒了,你再端给她喝。”
“安胎药?”嬴驷一听到这个敏感的词,立刻从狂喜中回过神来,“为什么要吃安胎药?婧儿的孩子不稳吗?”
听到嬴驷这么没医学常识的说法,扁鹊内心觉得一阵好笑,没想到堂堂秦君,在遇上事的时候,也跟一般的村夫愚妇没有任何区别啊。
幸好扁鹊行医多年,这种狂喜且患得患失的病人家属见多了,他应付起来已经很有一手,故而不慢不忙的开口说道:“君上请放心,婧夫人很健康、小公子也十分健康,吃安胎药只是……”
本来因为听到芈婧很健康而面露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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