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嗜血的畜生。
那怕是个日本女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走了上去踢着墓碑不停的骂道“一个日本女人有什么好祭拜?日本人都他妈的不是好人!”
“年轻人,消消气!”
烧纸的老人说道,看廖长胜的眼神仿佛有说不完的言语。
张二傻和谢皮拉住了冲动的廖长胜,几人退到了后面不远处。
老人烧完纸走了过来,坐到廖长胜的身边,非常真诚的问道“你想听听这个日本女人的故事吗?”
廖长胜并没有点头,也没有口头的拒绝。
“川岛野子民国十年来到这里,喜欢上这里的山水,特别是这绝美的乌江十里画廊,来了以后将最先进的文化带给了这里的老百姓们,靠着自己的文化开了县城里第一间学堂,让这个贫穷的山沟有了学习的机会,培养了一群又一群的年轻人,民国十二年,他来到这里两年了,自己的中国丈夫参加了革命,始终没有了消息。”
老人的讲述句句真诚,让廖长胜对这个日本女人大态度随和了一点,老人咳嗽两声继续讲道“那年的今天,两个淘气的学生在这江边玩闹,不小心落水,川岛野子抱着自己两个刚满月的孩子经过,看见自己学生在水中挣扎,放下孩子,奋不顾身跳了进去,将两个孩子救回江边,可是此时一阵巨浪拍过,将川岛野子淹没在了汹涌的江水中,人们打捞了三天三夜也没寻到尸体,最后在她最喜欢的乌江边上刻了一座墓碑,所以啊年轻人,上帝是客观的,有善也有恶!”
廖长胜听完老者的讲解仿佛内心之中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刚刚的悲愤烟消云散,接着问道“你知道她的两个孩子最后去了哪里吗?”
“两个婴儿在乌江边上哇哇大哭,仿佛知道了自己母亲遇难了一样,后来被一个穿着长衫的游学年轻人抱走了,至于去了何方?这个我也不清楚!”
廖长胜将老人扶起,几个老人慢慢离开了江边,天已经被黑色笼罩,廖长胜的心里好像又多了一个结。
长衫学者?乌江边上?民国十二年?似乎和自己的身世完美的契合上了,难道真是巧合吗?
这些解不开的疑问何时才有一个答案,廖长胜久久回不过神来。
“大哥,天黑了,回去吧江边的风太大,别着凉了!”张二傻关心的说道。
“大哥,兄弟们这笔账,我们今后再讨回来,现在可别坏了身子!”谢皮说道。
“是啊!大哥,回去吧!”兄弟们接着应道。
然而他们这一刻并不知道廖长胜脑海中真正浮现的东西,如果上天真是这么造物弄人,那么自己和金鹏飞便是那个日本女人的孩子。
“走吧!”廖长胜的脚步有些软弱,走起路来并没有那么坚硬了,那么眼前这一条长长的抗日大路,自己还能走好吗?在廖长胜的心中似乎答案飘忽不定。
夜晚的死寂将这个大地上的一切生物给隐藏,包括日本人的贪欲和侵略,或许这是每个中国人最喜欢的时刻,因为天亮了自己不一定还能活到明天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