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捡圆球,被我飞起一脚,踢进路边的花丛中。
愤怒到极点的我,近乎失去理智,摸出短刀,嘶喊一声,随手甩了下,却被人从背后猛地推倒在地。
小玉惊慌的声音传来:“陈土,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夏老师也从轿车里跑出来,两人按着我胳膊,要夺刀。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风铃,胸口又是一痛,多日的压抑,像火山喷发,奋力挣脱开,反手抓住小玉的肩旁,刀架在她脖子上。
“为什么?!”我怒吼道。
白大褂男子见此情景,站着不敢动,不过语气很平静:“年轻人,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感觉血管都要爆开了,深吸两口气,喊道,“风铃惹到你们什么了?她们已经要离开这里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说啊!”
我气愤得手一抖,刀刃划破小玉一层皮肤,渗出一道红。
夏老师显得很慌,颤抖道:“陈土,你……你别乱来!”
小玉挣扎两下,被我怒喝而止。
白大褂男子也有些不淡定了,讨好道:“年轻人,你就是陈土啊,早有听小玉说起你,她还说要带你来见我,商量终身大事。”
“呵呵。”我苦笑道,“充满谎言的感情,要来有何用?别他妈废话,风铃到底怎么了?”
“她们不该存在这个世上,你又何必这样执着。”男子说道。
“闭嘴!把风铃还我,我们永远离开这里,不管你们在做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她俩已经死了。”
“死了?”我头嗡的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还没等我缓过劲,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寂静的冬夜,响亮刺耳。
不一会儿,特警就将这片街道团团围住,喊话声响起:“你已被锁定,放下武器,从宽处理!”
我回头的一刹那,红光一闪而过,看见一把红外狙击枪正指在我脑后。
夏老师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央求:“陈土,别做傻事了,以后在学校你做什么,老师都不管,行吗?”
夏老师一向冷傲,我被她这突然的下跪给惊到了,愣了下,立刻又觉得不对劲。
她根本就不是关心我的安慰,而是害怕他们那些事情暴露!
虚情假意,让我瞬间又恼火起来,誓死要把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公布于众。
我朝远处警车大喊一声:“安南大学里藏着肮脏的事情!”
“你已被锁定,请放下武器!”喊话声音又响起。
根本没有人听我说话。
我一急,使劲勒紧小玉,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喊道:“你们为何都要欺负我?对我好的两个人,却不明不白死去,还有没有天理?”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闷响,我只觉耳后如狂风呼啸,夏老师和白大褂男子同时惊叫一声。
耳边狂风骤停,我吓得颤抖一下,不由地松开小玉。
小玉哭泣着跑向夏老师。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木然转身,看见一枚弹头掉落在地,弹跳两下,滚到路边积雪中。
远处警车旁的人群,一片哗然,我看到每个特警的脸上,挂着惊恐的表情。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耳中鸣响,脑子一团乱。
随后被戴上手铐,送进警车。
临走前,我回望路面,两个风铃已经不知所踪。
……
审讯室里,一个穿西装的人走过来,帮我打开手铐,面对面坐下,问:“你是什么人?”
“养鸡的。”我低头说道。
“在大学里养鸡呀?”他笑笑。
“家里是养鸡的。”
“抽不?”他递来一支烟。
“室内禁止吸烟。”我头也不抬。
他又笑笑:“好学生啊,有志气!”
“……”
“秦晓玉是你女朋友?”
“不是。”
“她笔录已经写了,感情矛盾,一时冲动而已,请求放你走。”
“哦。”我低哼一声,站起来就要走。
他忙客气道:“咱俩能再聊会儿吗?”
“聊什么?”我问。
“你是怎么空手挡住子弹的?那可是狙击枪,最先进的防弹衣都挡不住。”
“我没用手挡啊,你见我动了?”
“不是那个意思,是……”
“没事我先走了。”
我撂下一句话,大步走出去,门外很多穿制服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道,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目送我远去。
走在大街上,雪花又飘起,我看看表,已是凌晨一点。
我招停一辆出租车,往刚才的事发地赶去。
因为我记得,白大褂男子手里拿的黑色圆球,被我踢进了花丛里,而他们三个现在仍在警局里。
所以那个圆球,应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