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绝决和危险。虽然表面上他很温和平静,然而内心已经在恶毒的诅咒:等摧毁你的精神之后,我要抽取出一丝残存的意识,把你的身体做成最丑陋的傀儡,安排在石像鬼的巢穴中打扫那些即使是在严寒也臭气熏天的粪便,直到永远!
然而复仇的美梦却被他所依仗的力量无情的击碎。看来这个人的重要程度远在自己当初预料之上。于是艾斯却尔急忙谦卑的说道:
“法座,您说的是,我原先的想法只是一些粗鄙浅薄的见识,现在如何处置这个家伙当然是您,还有剩下的法座随意安排。”
“侏儒,本来你无缘无故闯进这里,我是想把你的精神给彻底捏死,就像捏死一只跳蚤一样。其实我已经不知道捏死跳蚤是什么场面了,那些记忆毕竟太无聊了,我记不住。话说回来,看在你带来了这样一份礼物进来的份上,就不予追究了。不过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是快走吧,否则就算我可以忍住不动手,其他几位老伙计恐怕也不会饶过你。”这次的声音给人的感觉颇为滑稽,宛如一个弄臣在说俏皮话。但是听起来完全无法使人发笑。先知能给体会到的唯一感觉依旧是彻骨的恐惧,就如同在午夜时分,空无一人的歌剧院之中,一个穿着盛装怪异打扮的小丑在用奇怪的腔调咏叹某些意义不明的句子一样。正是这种空寂和反常,为那种可笑蒙上了一层可怖的外套。
“遵命,法座。”艾斯却尔不敢稍加犹豫,他知道这位法座虽然说话颠三倒四,废话连篇,但是却从不夸张。这些实力强大的非人对他的容忍程度极低,因此他更需要格外小心伺候。于是象征着他的光点暗了下去,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似乎那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东西。
“奇妙的构造,我猜你应该能听到我们所说的话吧。”拥有着远古恐惧的第一个声音再次响起,显然是在询问先知。
“与其说是可以听到,不如说是可以感觉到。”先知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感,他以为自己早就可以不受这些负面情感的影响,然而今天才知道是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绝对的压迫。
“把你的两个同伴唤醒,他们也有独立的意识,我们想要和他们对话。”拥有绝对主宰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先知现在还在肉体之中,听到这种声音肯定会立刻跪倒在地,用嘴巴拼命亲吻对方脚边的泥土。因为如果肌肉受到了这种压迫肯定会背离大脑的控制,屈从与绝对的强大。幸好精神的控制力要更为牢固,因此先知现在还能勉强保持风度,不显露出太过失态的反应。
先知试着沟通自己的界,意外的发现还可以打开通道,但是进入自己的界之后,天上永远高悬的日月,四条浩浩荡荡的大河,还有满地的碎片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尽的黑暗世界,七张巨大的有光点组成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先知如果有嘴巴的话,现在一定已经发疯一样的狂喊狂叫起来。然而他不能,唯有精神释放出一圈圈象征着恐惧的以太,在这个空间之中虚妄的回荡着。
第一次,他觉得从原来那个狭小而又逼仄的世界之中逃出来或许是一个错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