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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伽,告诉我,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的?”赫默有些恼怒,“我已经受够了你这种态度,你到底想怎样?!”
这这这……
这好像有点超出预算啊。
明明撒伽和赫默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互相漠视,除了有的场合不得不一同出现,他们在底下几乎不会见面。而且众所周知,赫默脾气很好,情商很高……这一点倒是和井洺很像,但这一出算什么?他怎么会这么生气?
“没什么好说的。”安安只能硬着头皮冷淡道。
“撒伽,看着我。”赫默的声音并不大,却有着无可抗拒之感。
“什么事?”安安缓缓将视线挪到他的脸上。
“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如果不是看着父王的面,你恨不得我立刻死掉。”赫默咬了咬牙关,额头青筋竟都突了起来,“但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我也不会放过你。”
“……所以呢?”
“父王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培养感情。但你我都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同样的,我也不能原谅那个人。这辈子要我们喜欢上彼此简直是天方夜谭。”赫默捏住安安的下巴,凑近一些,用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睛凝视着她,“婚期我已经订下来,有没有感情无所谓了。”
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掉。
安安被他说得完全找不到方向,只是故作镇定,抱着书走到后院,静静地看了一个多小时书。
但无论那些书中的文字多么美丽,故事多么波澜起伏,都不记得一点点情节。
赫默与撒伽之间似乎发生过很多事。他们的世界与自己是无关的。这些神族啊主神啊精灵啊,关系复杂,彼此之间也有着外人无法干涉的牵绊。就连法瑟都与尤茵莱斯威等人有着什么百年前的过去。
安安并不属于这里,她的牵绊一直都是井洺。
可是,井洺已经不属于她了……
尤其是下午赫默叫她一起用餐后,这种孤独感就愈发强烈。
空荡荡的餐厅中,侍女守卫厨师们像雕像一般笔直站立。
赫默往安安的盘里放了一些菜,迟疑了片刻:“白天态度不好,我很抱歉。”
安安抑制住回应的欲望,用一种很没胃口的表情吃饭。
“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就算没有爱情,我们也该结婚了。”赫默完全没有一点法王架子,从座位上起来,坐在安安身边,“我们到底曾经是好朋友。在你没有依靠的情况下,我有责任照顾你一辈子。”
安安握住叉子的指节渐渐苍白。
她根本不用直视赫默,余光都知道他在对自己微笑。
这样的情景真是太似曾相识了……
大学的时候,尽管她和井洺都会做饭,也有条件在餐馆吃,但她特别喜欢去食堂凑热闹,还特喜欢和井洺一起去排队买东西。但井洺舍不得,坚决要自己去打饭。
有一次冬天她随口说了一句“我想吃茶叶蛋”,井洺就专门跑到另一个校区的食堂把茶叶蛋买了回来。
当时她看着他冻得红红的双手,特别心疼,立刻把包里的护手霜拿出来挤在他手上。井洺愣了愣,笑着把护手霜涂匀:“我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
“真的,那你皮肤还这么好!”
“男人不在意这些东西。”这话由许多男生说出口多少都有点炫耀的意味,井洺却是不卑不亢,“我的责任就是照顾好老婆,尤其是在她没有依靠的情况下。”
安安看了一眼赫默,他们如此相似。
想起最后一次与井洺见面时他的疏离感……井洺,是你把对我的感情都转移到赫默对撒伽身上了么?
被自己这种傻瓜的猜想弄得哭笑不得,但安安还是无法克制地去回想与井洺相处的点点滴滴。
随便吃了几口,擦擦嘴就借口离开了餐厅。
已经无法再面对那种温柔的眼神了……
他不是井洺,不是自己爱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回到撒伽的寝宫,安安刚一坐在床上,突然周围的景象就发生了巨变。
她又被传送回了阿斯加德。四周是干净宽敞的街道,还有大片的羽萱树林。
“顾安安,你是真的活腻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过身,法瑟抱着胳膊站在她身后,神情俨然:“你居然就这样自作主张过去了。接下来几天都不准出门。”
安安耷拉着肩,点点头:“对不起,我知道了……”
察觉到她有些不对,法瑟皱眉道:“你这是什么反应?被赫默拆穿了?”
安安摇摇头:“我晚一些回去。惩罚什么的……我都不会反抗。”
法瑟还有些不明状况,她已再次转身,沿着羽萱树林走下去。
几个小时后,已至凌晨。
阿斯加德的街道慢慢安静下来,安安却还在用蜗牛都无法媲美的速度散步。羽萱花已经开始凋零,花瓣孤寂地打着转儿,垂头丧气地落在草坪中。
如果不是重新见过赫默,她不会有这样大的决心。
一定要夺回井洺……这会是最后一次努力,所以她会用尽全力,不怕受伤。
安安紧紧抿着嘴唇微笑,为自己打气。
大片草坪上闪烁着羽萱花瓣的银光,像是神界晚间的星点,又像是夜空坠落的泪珠……
空中有一头飞行的金翼龙。它的四翼遮天蔽日,以刚猛帅气的姿势扇动着,前进速度却非常慢。它一直跟着安安的脚步,好像稍微一不注意就会超速飞很远……
安安几乎在外面走了一个通宵。
法瑟骑着龙,也在她身后的空中缓缓跟了她一个通宵。好像世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但他们却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一直沉默着,延伸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这一次擅自行动变成了莱斯威和顾安安的噩梦。
前者被法瑟从头到脚狠批了一顿,取消当年自由假期,三个月内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