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连清北眸子阴沉下去,有怒气在聚集,“你为了个私生子,竟然敢这么和爸爸说话?!跟我走,我不许你呆在这里!”
他说着,上前一步就要去拉连恩静的手。
连恩静整个人却是一缩,连连后退几步,“我不要走……我哪里都不要去,我要陪着牧也……”
“我再警告你一遍,这臭小子不是你弟弟!他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连清北几乎是咬着牙警告她。
说着,上前一把勒住了她的手。
“彻,御南哥哥,帮帮我!我不要走!”她无助的尖叫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份沉静。
几乎是一秒钟的时间,池亦彻上前一步,就将连清北甩了开来。
长臂一揽,将连恩静揽进了自己怀里。
连清北怒目瞪着池亦彻,眸子尽是让人发颤的戾气。
“爸,让她留下来。”费御南终于开口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那么淡然,沉静,一丝丝怒意和寒冷都没有。
仿佛刚刚那个震惊的消息,在他心底连一点儿涟漪都没有泛起
连恩静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连清北带着报复的快感,冷冷的从病房步了出去。
萧萧只一直抱着连牧也,他还在流血,不断的流……
她抬手,一遍一遍的给他擦着。
“牧也,别觉得痛……没关系,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池亦彻,还有你姐夫……”她好怕他放弃活下去的念头,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呢喃。
连恩静也趴在床沿边上,紧紧扣住他苍白而冰凉的手,轻轻的,用他的掌心不断的摩挲着自己爬满泪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牧也……”看着这样的弟弟,连恩静心痛得几乎要死掉。
她真的不相信,他不是爸爸的孩子……
可是,即便他真不是爸爸的孩子,他也还是自己的弟弟——那个小时候,会和她一起手牵手站在梧桐树下,拿刀片一笔一划刻出她名字的牧也;那个她在罚跪时,他也爬起来陪她一起跪倒天亮时的小鬼。
“这么多年,你都是这样生活的,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明明知道你变了,你不对劲,可是却什么都察觉不出来。”连恩静抽噎着,“都是姐姐太不关心你了……”
病房里的气氛,阴郁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们都让开,我必须得先帮他止血。不然的话,情况会更加危急,只怕……”池亦彻终于还是上前一步,让两个女孩让开。
连恩静试图起身,脚却有些发软,试了一次没能站得起来。
池亦彻沉了沉目,还是探手将伤心欲绝的她扶起来,让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好。
萧萧松开了牧也,整个人神思有些恍惚,木然。
她拉开病房的门,摇摇欲坠的往外走。
费御南看了眼失神的连恩静,朝池亦彻递了个眼色后,不动声色的跟了出去。
萧萧不知道该去哪,只是不想再在那间病房里呆下去,那沉郁的氛围让她透不过气,连牧也那奄奄一息的样子,更让她痛心。
她真的好想好想投进费御南的怀抱,在他怀里哭个昏天地暗……
可是,连恩静的出现,让她知道,所有的情绪,她都不得不控制住。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蹲下身来。
下一秒,整个人却顿时被一双长臂抱了起来。
瞠目,诧异的抬头,乍然撞见费御南墨黑如夜的眸子。
“怎么一声不响的跑出来?”他边问,边抱着她往她的病房里走。
萧萧鼻子发酸,双手一下子就圈住了他的脖子,小脸眷恋的埋在他颈窝里,“你呢,怎么也跟着出来了?要是连恩静……”
“嘘!现在别提她,别给提连家的任何人!”
他示意她推开她病房的门,打开门将她抱进去,安放在床上。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你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费御南坐在床边上,俯首凝着她。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如果连清北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牧也他……”
“是不是真的,一会验血后真相都会大白。不过,现在我们不管这些,我们只要牧也好好的活下来。”费御南轻轻抚着萧萧的额头。
“账本呢?账本拿到了吗?”
“嗯,我已经让阿信收起来了。这一次,白兆炎再没有任何狡辩的机会!”
“如果他真是牧也的……”
“同样也该死!”费御南的眸子里,透着寒气,“我不会留他的命!”
萧萧坐起身来,一下子抱着费御南,“费御南,陪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好不好?一会到了那间病房,你就不再是属于我的了……”
费御南将她抱住,密密的亲吻她的额头,脸颊,额头,“好,我陪你。那边有彻在,不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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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浆拿到了。”阿信领着护士推门进来。
连恩静和池亦彻齐齐抬起头来。
池亦彻正好帮牧也止完血,抬目,皱了皱眉,“符合吗?”
阿信默然的点头。
池亦彻没有发现连恩静陡然沉下去的眸子,暗淡无光。仿佛最后那一丝希望也终于破灭。
“准备输血。”池亦彻当机立断的下命令。
病房里又开始忙碌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恩静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身子都有些麻木了,病房里一切才变得安静下来。
护士医生都纷纷出去了。阿信也退出了病房。
池亦彻最后查看了下牧也的情况,脱下手套和身上的白袍,随意的放在一边。
侧目,沙发上的女孩,那双眸子始终一动不动的,呆呆的凝着床上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的少年。
“你已经坐了三个小时了,要不要出去走走?”池亦彻上前一步,问她。
语气,强装不出那份淡然,即使再压